第四章
“他哪有钱清房帐啊?他不过是要提着那破包袱去当钱还债。”他凉凉的讽刺,道尽了书生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冷落跟委屈。
傅君瑞又是羞愧又是气恼的剧咳起来,一阵血腥甜味咳到喉间就是不敢吐出。他知道如果让人看到他咳出血来,一定又会遭受鄙弃的眼光跟排斥的驱逐声。已经无路可走的他万不能被赶出去,不然就真的只有病死街头了。
“是傅君瑞,傅公子,今年要进京赴考的举子。可怜啊!他到了这里盘缠用尽,还沾惹了一身病。”小二在她们身边摇头叹息的说。
“是很可怜。”珞儿同情的道“瞧他衣衫单薄,猛咳不止的模样,铁定病得不轻,这样子就算进了京赴考,也无命活着出考场。”她坦率的直言,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而引起了那名书生的注意跟难堪。
“珞儿,别说了。”雪湖低声斥责,并使了使眼色暗示她,人家已经听到了。
“啊!”珞儿不好意思的捂住小嘴,很是尴尬的朝那书生一笑,抱歉的低语:“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生病耳朵还那么好。”
雪湖又生气又好笑的瞟她一眼,见那书生就要离去,赶紧出声道:“传公子请留步。”她款款生姿的步下楼梯,朝他歉然一福,代替珞儿陪罪“我这位姊姊口快了些,请傅公子多多原谅。”
自以为聪明的小姑娘,以为凭这点伎俩就可以瞒过了吗?未免太小看他了。如果这样就可以轻易摆脱他,那他十几年的江湖不就白混了,齐秉禹三个字也可以从此在商场上消失。
泛着诡异的邪笑,齐秉禹慢条斯理的走着。既然那两个小丫头想与他玩游戏,那他何不奉陪呢?皮正日子漫长,来点调剂身心的趣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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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湖跟珞儿来到上次路过的小镇。
“为什么要停下来?”珞儿以为雪湖好不容易逃出来,应该会迫不及待的赶往苗疆才是,谁知竟然走不到半天她就要求停下来了。
“咳咳姑娘好说。”傅君瑞虽然落魄,却也有几分傲气。他有些不悦的随手拱了一下“在下不过是咳咳是个抱病进不了场的举子,哪敢有什么咳怪罪之理?”请气中颇有负气的味道。
雪湖嫣然一笑,不以为意的望着他背在身上的简陋包袱“公子是想退房赶路吗?”
傅君瑞愣了一下,有些腼腼的将包袱紧抓在胸,彷佛被人揪到短处般的红了脸。
“不不是。”他捂着猛咳不止的嘴准备离去。
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被柜台内假装低着头拨算盘,实则好听闲事的刻薄掌柜的言语顿住了。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等他们走远后再弃马西行,乘船走水路。”她说完率先走人一家客栈,订下今晚要住宿的房间。
就在她们随着店小奏到房间时,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她们两人停在楷梯上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面貌憔悴,身材清瘦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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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好象是个病痨子。”珞儿是猎户人家的女儿,自小所看的都是彪壮勇猛的男子,今日见到如此瘦弱的书生,不觉多望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