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樊珞站在原地,心中又恼又怕。望着玄祯抱著樊璐走进房门后,她心中气极,恨声道:“不过是跌了一跤,顶多是点皮肉伤,有那么严重吗?怕是装出来的吧!”
“三妹,我们快走吧。”樊景面容惨白地说:“你闯祸了知不知道?璐儿她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万一这将来的皇子出了什么差错,或是璐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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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珞得意地瞪著樊璐“二姊姊,唐大哥死后你就愿意嫁给皇上了吗?可是我相信唐大哥没死,若是他知道你如今做了贵妃,他会怎么想呢?你们当初那样情深意重,原来都是假的,唐大哥白白枉费了他对你的痴心一片!”
玄祯正担心樊璐站在楼梯边太危险,想伸手拉回她,没想到樊璐听了樊珞这番讥讽,登时脸色大变,再也忍不住肮部的剧痛,步伐颠踬了一下、后脚随即踩了个空,还来不及呼出声,整个人竟就跌下楼去!
“不——”玄祯惊喊,冲上前要抱住她,却只能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四层楼的楼梯太高、冲力甚猛,玄祯也跟著被拖下去、滚落了好几十阶的楼梯!“皇上、娘娘!”众人慌乱地喊叫,都冲上前去。
终于停了下来,这一跌可真不轻,玄祯浑身都是擦撞的疼痛,抬头看见樊璐伏在前方地上,他却只握住了她的手腕。“璐儿!”玄祯呼唤著,却不见樊璐应答。
他心中着急,挥开了众人伸过来扶持的手,爬到璐儿身边,惊见樊璐面色苍白、满睑冷汗,紧抿著唇甚是痛苦的样子。“璐儿!你怎么了?回答我——”
楼下众人抬头,都忙跪下喊著皇上吉祥。唯有樊珞看见了同样立在楼台边的樊璐,胸口一窒。没想到樊璐看起来竟然就像当初在杭州樊将军府时一样!
为什么她那一头光可监人的黑亮长发仍然不用梳成高髻?为什么她穿的仍然是一袭轻薄柔软的丝绸羽衣而不是隆重繁复的宫服?为什么她的花容月貌看起来——比当初还要令她嫉妒?“皇上,这个丫头,正是当初在杭州眼侍樊璐的婢女。那晚二姊姊与唐元烨私奔,还都是托了这死丫头帮的忙呢!”
当场听见樊珞的话的人,莫不大吃一惊!樊景颤声道:“三妹别胡说了!”
“我是胡说吗?如果是就好了。”樊珞得意洋洋地睨了樊璐一眼,然后朝玄祯抛了一朵媚笑。
“皇上,请原谅珞儿她年纪小,胡言乱语——”
“啊——”蕊欣突然尖叫了起来,手指著樊璐“皇上,玉主儿她——”顺著蕊欣指的方向,玄祯看见了樊璐下身染著几许殷红,那令人沭目心惊的红竟像是湖中涟漪般愈扩愈大!
“不不”玄祯声音颤抖著,伸手想替她将血渍抹去,没想到却是愈流愈多、愈流愈快!玄祯满手的血,他突然像是发狂了般喊著:“太医、快传太医啊!”俾女们慌慌张张地忙去传唤。
“璐儿,没事、没事的,我抱你回房,没事”玄祯声音沙哑地喃著,将樊璐抱起。
“皇上,你的手臂——”樊珞见到玄祯手臂上一块擦伤,上前想替他料理。
“别过来。”玄祯口气虽淡,却是极冷。
“瑜妃,不用说了。这些事朕已经知道了。是真是假,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玄祯神色黯然地说著。
“你——到处打探我跟唐元烨的秘密?”一直不发一语的樊璐突然说道。
“璐儿,我并非故意要调查你的过往,而是因为那唐元烨极有可能就是——”玄祯伸手要握住她,樊璐却摇著头往后退,眼中有著失望、悔恨,和深深的痛苦。樊璐忽然觉得心里痛得让她几乎要昏厥!
不对,不只是心里痛,她的肚子好痛!
玄祯见她一把抓住床头的柱子,脸色惨白,惊道:“璐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