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乐天给推坐在地,手里还举著那块沾了她血迹的锦帕;虽然对于她的举动感到有点错愕,但他脸上依然挂著教人心暖的笑容。
“没干什么啊,只是想帮你止血。”
见到黄宝雀脖子上那抹血红,白乐天先是微愣,跟著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转头看向安钰。只见安钰眼里杀机顿起,他手一转、弓一张,一把把利箭立刻从空中呼啸而过,宛若箭雨降临,锐利的箭声盖过敌人的哀鸣,急速驰来的箭扎实地落在地上,冷光森森的箭头上沾染了斑斑血迹。
这场混战来得太快,黄宝雀和小铁措手不及,只能护著头、蹲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听那箭声没了,他们这才敢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众匪倒了一地,个个脚踝上都中了箭,想逃却逃不了,只能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叫。
安钰目光阴冷,举起弓箭又瞄准了倒在黄宝雀身后的强盗头子。
“住手。”丁守竹收起扇,温声阻止,望着安钰的眼神里略带责备:“这样就够了,莫要取他们性命。这群匪贼如今动弹不得,这个人通报一声,自有官兵会来处理,咱们无须多加干涉。”
“是,大人。”安钰冷声应诺,收起了弓箭,觅来麻绳将众匪捆绑在树下。
“你说咱们不是英雄好汉,难道阁下大白天的抢劫妇幼,就算是英雄好汉了吗?”白衣男子笑道,更惹恼了强盗头子。
原来方才说话的就是他呀宝雀正想着,便听得强盗头子一声令下,众匪立刻将他三人团团围住。宝雀拉著小铁正想躲、却被强盗头子一把抓了过去。
强盗头子将大刀架在宝雀颈边,冷冷一笑。“老子向来想抢钱就抢钱,想抢人就抢人,连官兵都不敢管,你们几个弱不禁风的纨绔子弟不好好待在城里饮酒作乐,竟敢跑来坏老子的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的也是。”白衣男子依然微笑着,转身朝那绛袍男子道:“丁兄,咱们的确是弱不禁风,我看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吧。安钰,你还提著弓干什么?快收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黑衣男子听了,脸色更加阴沉,他握紧了弓,低声询问主子:“大人”
“太好了!得救了!”小铁站起身来,庆幸的大松一口气,却瞧见宝雀依然坐在地上,一只手紧压住颈项,几缕血丝湿了她的衣领。“黄姑娘,你受伤了!”
“来,”一条白得发亮的锦帕忽然出现在眼前,宝雀抬头,见那个白衣男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面前,弯下腰朝她伸出手,白皙的俊容上闪烁著一双弯弯笑眼——“用帕子压著伤口吧,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连条手绢都没有?”
宝雀看着那双眼睛,脑子里恍恍惚惚的,想到的是家里那群狗仔
“喂?”白乐天见她不应话也不接帕子,索性蹲了下来,凑近了脸问她:“姑娘,你是给吓傻了吗?听见我说话没有?唉,过来。”白乐天说著,乾脆一把拉开了黄宝雀的手,亲自将锦帕覆盖在她的伤口上。
是因为男人手掌的热度,也因为伤口的刺痛,宝雀猛然回神,一把推开了白乐天的手。“你干什么?!”
“稍安勿躁。”丁守竹朝安钰摇了摇头,又无奈的对白衣男子笑道:“白兄,安护卫方才那一箭你也看到了,你又何必再激他?”
“丁兄,就是因为安护卫方才那一箭射得太差了,才会教这群土匪看不起,说咱们弱不禁风。”白乐天笑着,忽然又转头朝黄宝雀跟小铁道:“姑娘、小兄弟,真是抱歉了,咱们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纨绔子弟虽然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敌我实力悬殊,咱们为了自保,也只能委屈你们了。小兄弟,你还是乖乖把钱财交出来吧,至于姑娘你呢,就认命地去做押寨夫人。”
宝雀与小铁听了,莫不傻了眼!宝雀心里头尤其错愕——这笑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原来竟是个没用的纸老虎!刚刚他还敢对强盗头子出言不逊,笑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模样,却在自身安危一遭威胁时就马上举手投降!
方才初见他时产生的好感顿时消失无踪。宝雀怀疑自己刚刚是瞎了眼才会把他当作天上的星星来看——真是混帐!他不救她,她可不打算乖乖的任这土匪将她掳去做押寨夫人。“啊,你们看!有官兵来了!”
众匪一听见宝雀的喊叫,纷纷慌张的转头张望,就连强盗头子也跟著一阵紧张,颈上的大刀松了些,宝雀想趁乱脱逃,但那强盗头子猛一回神便识破了她的诡计,一把揪住她的衣袖不放,宝雀奋力与他拉扯,挣扎间忽觉颈边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强盗手里的大刀上沾了抹血迹,正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