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是。还得差人来将这群匪贼送进官府才行。”丁守竹说完,便回到马车上。“白兄,咱们走吧。”白乐天站在原地,望着锦帕又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将它小心摺叠好,收进怀中,朝马车走去。
可恶!她刚刚怎么会觉得这张脸笑得很好看?怎么会呢!
“小铁,我们走。”宝雀转身就走,小铁还愣在原地。丁守竹便先拦住了她。
“姑娘,这一切都是误会,白兄他并无恶意,更不欲见姑娘受伤。”丁守竹说著,彬彬有礼的朝黄宝雀作了个揖。“为平姑娘气愤,丁某就代白兄向你道个歉。”
宝雀背对著他们,怕转身又看见白乐天那双笑眼里的嘲弄。明明是那样熟悉的眼睛啊“不关公子的事。小铁,我们回去吧。”
宝雀一手压著颈边伤口,头也不回的往回家方向走了,小铁抓著竹篮子,先是跑到安钰面前慌张的鞠了个躬,又朝丁守竹跟白乐天道了谢,才连忙跟上去。
“不用你帮忙!”宝雀大声拒绝了他,不友善的口气连小铁听了都一愣。
宝雀挣扎著起身,一站起来便觉得头昏眼花。白乐天在一旁连忙扶住了她,只见她转头瞪视著自己,他连忙张开双臂,无辜的笑。“我没干什么,只是怕你摔倒。”
“我说了不用你帮忙!”
“黄姑娘,你别这样,我想这位公子没有恶意”小铁扶著宝雀,不明白她为何对这位始终笑容满面的公子这般反感。“况且多亏了有他们相救——”
“小铁,救咱们的是那位黑衣射手大哥,不是他。”宝雀压著颈边的刀伤,一双杏眸瞪著白乐天,不屑的道:“这男人眼见恶霸欺人,不敢相助也就算了,竟然还怂恿他们行凶。贪生怕死的家伙——我才不用他多事!”
“急躁又无礼的姑娘,那小兄弟还比她识相些。丁兄,咱们真是好心没好报。”白乐天望着他俩远去的背影,摇头批评,却惹来丁守竹一声叹息。
“她一个姑娘家,遇上匪贼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大了,白兄你还出言讥讽。唉,就这样让她自己回去不知妥不妥当?她颈边受的伤虽小,但若处理不当,还是会留下疤痕,那就不好了。”
“啊,我都忘了。”白乐天这才想起来,发现自己手里还握著方才替她止血的锦帕。松开手指,揉成一团的锦帕像朵花般在他掌心绽放开来,雪白之中的几点殷红一下子跳进了他眼里,令他不禁眯起眼。
见白乐天专注的死盯著那条沾了血的锦帕,脸上大有惊奇之色,丁守竹不禁问道:“白兄,你在看什么?看得那样入神。”
“啊?”白乐天一回神,抬头看见一脸狐疑的丁守竹和安钰,张口欲言,但再低头一看,方才锦帕上那令他惊奇的景象却不见了。他连忙定睛细看,又反覆翻找,却还是找不到。他怅然若有所失,只得抬头朝他们一笑。“没什么,我一时眼花罢了。丁兄,咱们还是快进城吧,耽搁了这么久,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贪生怕死?”白乐天一挑眉,脸上微笑依旧,只是有点扭曲。“这位姑娘,我若真是贪生怕死之辈,刚刚根本无需出面。况且,要不是有我足智多谋,出言相激,你以为安钰那小子会肯动手?”
“这位公子,你的好谋略害我被划一刀。”宝雀冷声道。
“安钰早已准备动手擒贼,是姑娘你自己按捺不住、鲁莽行事,才会害自己受伤。”白乐天条理分明地推掉责任,恢复一脸从容优雅的笑。
“况且我可不认为喊官兵来了想趁乱脱身是个好谋略,简直跟小孩子玩游戏没两样嘛。”
宝雀张著嘴,还想反驳,却因他那张笑脸而面红辞穷——那张充满嘲弄、讥讽的可恨笑脸,线条优美的薄唇正无声的朝她做出了“笨——蛋”的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