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梁维诺没再说下去,忽然安静下来,一会儿后,困惑地问:“有其他人在房里吗?我好像闻到了香水味。”而且是他很熟悉的香水。
austin没说话,看向蒋纬茵,她对austin摇摇头。现在的她根本没办法说话,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情绪。
“你为什么不说话?”梁维诺问。
austin叹气,转回头看向病床上的他,说:“你既然这么爱她,就不应该瞒着她。”
austin走到音响旁关掉音乐,状若无事地说:“我的老天爷!你都听不烦的啊?天天听,这首歌到底哪里吸引你了?”
“我没告诉过你吗?这是我跟茵茵的歌。”
梁维诺虽然看不见了,但脸还是转至austin发声的方向。“我对茵茵的爱,就像这首歌。”
austin走到梁维诺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今天觉得怎么样?”
yourthoughtsarejustforme(你的思绪里全都是我)
yousetmyspiritsfree(你释放了我的灵魂)
i'mhappythatyoudo(我很高兴你所做的一切)
thebookoflifeisbrief(生命之书是简短的)
andonceapageisread(书页一旦被翻阅)
“老样子。该死的药让我想吐,你要不要干脆现在就送我进开刀房,要死要活给我一个痛快?”梁维诺似笑非笑地说。
“你真的想活下去吗?”austin问,有时候他很怀疑梁维诺是否真想活下去。
站在角落的蒋纬茵想放声大哭、想冲上去紧紧地抱着他。她没看过梁维诺这么瘦削的模样,他的两颊凹陷、脸色苍白,头发也稀疏了
她好心疼、好痛苦,恨不得那些病痛是找上自己。
“想。”梁维诺神色严肃地说:“我想好起来。也许还有机会跟茵茵——”
allbutloveisdead(除了爱,一切都不复存在)
thatismybelief(那是我所深信的)
蒋纬茵以为已经流尽的泪,又盈满目眶。歌唱完一次又反覆一次,她的眼泪不断滴落,无法控制。
她看见梁维诺变得苍白消瘦,望着窗子的方向,嘴唇动着,跟着旋律哼唱,表情有些忧伤,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蒋纬茵跟在austin后面,安静地走入病房。austin是梁维诺的主治医生,在美国,他已经是很权威的脑科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