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把冰敷袋交到王秀娴手上,看着她的肿包交代着:“冰三十分钟,休息十五分钟后再冰三十分钟,以此类推。等肿包消了,冰敷间隔可以拉长,四十八小时内自行找时间冰敷。”
接着,她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药膏,对她说:“消肿后再擦这罐药膏。”
王秀娴把冰敷袋放在左额上,很不屑的对她露出一丝冷笑。那倨傲的态度,冷不防地让林凌感到很受伤。
她不说一句话,黯然走出继仲甫的家,看着漆黑的天空,不晓得为什么忽然觉得很沮丧。
道歉?她该道什么歉?在球场上王秀娴可也肃杀得很,不断用吊高球整她,难道就因为她没被整倒,网底抽球反击,是王秀娴失误被球吻,她反而得道歉?
她冷哼。“我们都知道球没长眼睛,就算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会要她道歉,只会反省自己技术欠佳。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来,她的球技在我之上,是她自己防守失误,怪不得别人。”
意思就是本姑娘绝不道歉,也不再发表意见。
她漠然转身,自认倒霉回家算了。
“你还不能走。”继仲甫以一种冷冷的声音说。
“怪怪,检座,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个女人间有股火药味?”
仿佛回应卜亮的话似的,林凌一个反拍,把球狠狠的打到王秀娴额头上,痛得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蹲了下来。
场边的继仲甫和卜亮跑过去察看。
“怎么了?要不要紧?”继仲甫蹲下来望着王秀娴。
“好痛。”她白皙光洁的额头肿了个红色的包,秀眼含泪,看来异常可怜。
“秀娴的伤需要敷药。”他说得简短扼要。
“她需要敷药关我什么事?!”她咆哮。
“因为眼前你是唯一的护理人员。”他仍然冷静。
她当然可以把他的话当作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大笑着转身走出去。可她毕竟是护士,曾宣誓过:“病人的健康为我的首要顾念。”
当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那一刹那,真希望自己不曾是个护士。她不情不愿的做了一个简易的冰敷袋。
继仲甫扶着她。“我们回去吧。”
四人回到继仲甫家,卜亮声称有事很快告辞,王秀娴红着眼睛靠着继仲甫坐在沙发上。
林凌看着王秀娴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我走了。”
不想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
“站住!你不觉得你起码该跟秀娴道个歉?”继仲甫以异常严肃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