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音量之大,吓了妈妈和自己一大跳。
“我是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处理这些事算家常便饭。只是这雨下得实在太久了点,久得让我有点心浮气躁。”舒璃企图解释清楚。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除非你能让我的孩子再活过来。”舒璃美丽的脸庞留下决绝的泪水。
李惟西用力捉住舒璃的手。“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证据。你说,你今天就跟我说清楚,我对你不忠的证据在哪里?三年前你一句“我对你不忠”就离家出走,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呢,我去跟谁说?跟谁要?”李惟西红着眼,气愤的对她吼。舒璃挣开李惟西的手,气愤的对他说:“证据是吗?你等我!”李惟西看着她走到梳妆抬前,从右手边抽屉旁的一堆文件中翻出一张照片。
她把照片拿出来,往李惟西身上丢去。“这就是你要的证据!”李惟西端详着照片许久许久,才抬起头对舒璃缓缓的说:“我会向你证明你是错的。”说完,怀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蹒跚着步伐走出房去。
那一晚起,他便没有再回木屋。
雨接连下了几天,一群爬玉山的大专学生在山区失去讯息,山难协会出发协寻,并打电话到医院来请求李惟西前往支援。
梦中,她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夜,她手里拿着征信社拍到的照片,看着照片中李惟西光着身子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气得把照片往抽屉里一扔,随即夺门而出;她一边流泪一边跑,一直跑到后山,跑到跑不动为止。等到她停下来喘气时,才发现大腿内侧的异状,她和李惟西的孩子没了。
那一夜,她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和对李惟西所有的感情。当她从妇产科走出来后,便决定永远离开李惟西。
雷声轰隆轰隆的响,舒璃又梦到自己喝得醉醺醺、独自在台北租的小套房里哭泣的情景。
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摇着她的肩膀。舒璃哭着醒过来,迎面是李惟西的脸,一张担忧的脸,他抱住舒璃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你只是在作恶梦。”
“不,那不只是恶梦。你曾对我不忠,那是千真万确的。”舒璃的口气难得的坚决;只是一想起往事,眼泪又不争气的掉}h来。
李惟西请他的学弟到医院来驻诊,没对舒璃留下只字片语,就匆匆出发。
他的行踪还是舒爸告诉舒璃的。
李惟西离家的三天里,雨仍持续下着。舒璃整天闲在家,盯着窗外的雨,闷得慌,甚至动不动就打破东西。
“舒璃,你是不是在担心惟西?”当贵玉来看女儿,第五次帮忙收拾地上的碎片时,忍不住抬头看着慌慌张张拿着抹布前来的舒璃问。
“没有!”舒璃大声否认。
“事情都过去了,别再去想了。”李惟西苦涩的喉头挤出一句安慰的话。
“不,事情并没有过去,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来。我们之间虽然已经结束了,可是我那根深柢固的忧伤却从没真正离开过。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每晚都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眠,才能不去想起你的不忠和我那流掉的孩子;许多时候我真希望自己醉死,省得去面对那无边无际对你的恨;我知道,事情从没有、没有真正过去。”
舒璃难掩哀凄的说。
李惟西放开舒璃,转身看着窗外声势加剧的风雨,无法言语。
“你究竟要我解释几遍?我没有对你不忠,我是清白的,为什么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李惟西哑着嗓子说。为什么她总是不信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