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糜海万里
——”一声沉闷的声响震痛了她的神经。“嗡——”一瞬间,全天下归于死寂。
刚才,她抓住他的衣袂,死死地抓住,然后迅速的移到了他背后,她抱紧他的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时间太短了,她来不及运法让他们落地的速度变得平缓。唯有这样,她才能保证他不会受到伤害,她知道,因为她,他这一生,活得很累。她只希望她在乎的一切都要毫发无伤。因为,除了他们,没什么是再值得她留恋的了。
漫天的红光轰然一声尽数凝于悠悠飞升的南暮冥盘中。月光下,南暮冥盘散射出刺眼的血光。南暮冥盘阵已破,众弟子皆被那巨光震得心肺具裂,鲜血从他们口中涌出,暗红的血落在地上并没有凝结,而是顺着一条条红丝的牵引源源不断地汇入阵芯。
“哄嗡——”地底的糜海兽已经完全苏醒了。海水像被烧开了似的,咕噜咕噜直冒泡。涨潮了,南暮像一艘孤独的游船幽冥般左右摇晃着在与风浪抗击。远方的浪,一浪高过一浪,滔天巨浪翻然而至,重重地击在南暮岛外的透明屏护上。
“这……海生,这浪!”身在南暮最北端的勾尉瑶被这陡然袭来的轰鸣声惊到了,拉住海生的袖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若来疆没什么动静,休要离墙一步,否则休怪我不念叔侄之情!”苏免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愠意,却让马桑觉得压抑沉闷,仿佛他真就连眨一下眼睛,天都会毫不留情地塌下来把他砸成肉泥。
“马桑知道了,暮……姑……姑,放……放心。”苏免没再说什么,望了望池底安静躺着的来疆,她真的舍不得也不敢离开她。她怕,她这一去,脆弱的她就会像沙一样被风埋在黑暗的地底。她强忍心中的阵痛,睫毛上不知何时挂满了一层叫做心疼的薄雾。
红衣漫天的她最终从马桑的视线里淡出。那女人真的就像来疆说的,比十八层地狱下的恶鬼还要可怖,马桑这样想着,手心里攥了一把滚烫的汗……
“大师兄!”苏免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荆邢续手托南暮冥盘,直直的往林中南暮冥盘阵芯处栽去。
荆邢续隐隐约约听见了这不真切的声音,他以为他已经下了地狱,出现了幻觉,免儿怎么会这样撕心裂肺地叫他的名字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是留给万俟莫岭的吗?呵,不重要了。地狱里听到的东西,再像真实的,它也不是真实的,幻听罢了,梦罢了。
“没事的,会没事的。”海生呆呆地仰望空中的圆月,呢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勾尉瑶没听清,又问:“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海生晃过神来,眉梢深处不经意间划过一缕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南暮冥盘从他的手心脱离,悠悠地升上了半空。一望无边的月色下,没人会注意到此时的天边晃过几缕银白的光影,似一阵魅风从南暮上空划过。
苏免一下冲了过去了,以最快的速度从这边移到荆邢续坠落的地方:“大师兄!”苏免害怕起来,她害怕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亲人,“不要!”
她死死的抓住了他向上翻飞的衣袂,像抓住一根扯着风筝的丝线。她拼尽全力的控制下落的速度,努力拉着他偏离阵芯。若要触碰了那个图腾,就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咚——”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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