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怎么这样
“他们是邵帅学校的刘校长和教导处萧主任。”指着李哲我又介绍着:
“这是省生活报的记者安然。”我随口给他编了个笔名。
三个男人带着至少是三种以上的想法寒暄着握手。李哲首先说道:“这种场合下的见面我本人很遗憾。”
说着话我低下了头。
“啊?”屠夫两步走到床前拉着孩子的手动情地说道:“邵帅,你叫叔叔,你快叫你李叔叔呀?!一年多不见,你怎么这样了我的孩子!”
这个屠夫是真有一套,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月初还领着儿子来我家作客,只是那时他还没有买眼镜。
牛大伟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在责怪我怎么把卖牛肉的都给调动了。他以一个医生沉稳的口气说:“我们大家都出去吧,暂时性的语言障碍需要安静,我们也需要把孩子送到内科观察室。留一位女同志和孩子说话,勾着他说。”
李老师是唯一的女性。她责无旁贷地担当起了儿子的守护神。往门外走时,我问屠夫:“你怎么来这里了?”
五
“你的孩子现在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孩子是不是刚经过剧烈的运动?”
“剧烈运动?好像没有吧。”我白了一眼“包公”这时刘校长和另外一个老师在一个女护士的带领下推门走了进来。我没有忘记起码的礼貌,抽空向校长点了点头。
不请自来,校长的素质就是不一样!时间差不多了,屠夫你个狗日的你怎么还不来!我心里嘀咕着。
牛大伟将听诊器摘下来对急诊室里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务人员说道:“血压升高,心跳加快这还不要紧,问题是小患者现在出现了暂时性的语言障碍。他说不出话来,这种临床表现应该是受了惊吓,过度的惊吓。”女医务人员频频地点头。显然我这位主治医师朋友在专业上比她要技高一筹。
“报社领导搞了个专辑,我下来跑跑。别说我了,孩子怎么这样了?”
“邵帅在学校惹了点祸,老师不知道我这孩子胆子小,批评了几句,谁知道就说不出话来了。”我望着着屠夫,想通过他的眼睛区分出“专业的李哲”和“业余的牛大伟”之间的差异。谁知道他毅然绝然地回视着我,他那一双杀牛的眼睛里溢满了牛的执着,流露着牛的倔强,那眼光不知为什么让我想到了牛犄角,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批评几句能把孩子吓的说不出话来?这可能吗?我做了十二年记者今天是真长了见识!针对这个课题可以展开一个研讨,标题就叫老师的批评是否可以产生学生的失语。”
我在想:第一场可以谢幕了。卖牛肉的?请继续。
李老师抱着邵帅走了出来,她安慰我说:“您别着急,一会孩子就能好些的。您休息一下,有我照料着邵帅呢。”我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象女老师我投过感激的一瞥。校长催促着和他一起来的那名老师去办入院手续,我抢着要去办被“包公”给拉住了。李哲不失时机地走过来向我询问道:“这两位是”
我痛苦的脸痛苦地望着儿子,我再以同样痛苦的声音悲凉地说:“大夫,你说的是失语吧?怎么能这样呢?啊?”
牛大伟还是不肯和我的目光交汇,他象是回答我又象是对着女医务人员缓缓地说:“当外界强烈刺激突然发生时,他这种年纪的小学生的中枢神经系统会产生暂时性的功能失调,暂时性的语言障碍就可能发生。伴随着精神方面出现一些异常症状,比如紧张过度会面色苍白,手脚冰凉;受到惊吓会全身收缩,头冒冷汗。严重的会造成孩子内分泌失调,抵抗力降低,导致感染疾病,甚至心理疾病。”“牛尾巴”不愧是医大本科毕业的高才生,看来我不让邵帅说话是完全正确的,至少主治医师对自己所学专业多了一次加深印象的机会。
虚掩着的门又被推开了“文化人”李哲终于出现了。
他以找人为理由礼貌地问牛大伟:“请问小白在吗?”紧接着他又以猛然间才看见我的神态放下牛大伟对我说道:“啊?邵琪?你怎么在这里?”
沉痛中带着无比坚强的我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我,我神色黯然地说:“邵帅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