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
他说,没办法啊,这就是生活。
我笑了。我以为这句话是在说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
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我们。
最后一次见面,没记错的话,是在最初相遇的秋千。它还在,粉刷了亮眼的颜色,焕然一新。
结果呢?
我很好,那医生有病。
每次都是在我狼狈的时候遇见你啊!我狠狠的感慨。他在那头笑着。
苏澈说,你还真是有趣。
那天他喝了酒,拨了电话本上外婆从前记下的我的电话。我没有勇气问他为什么。
我们从午夜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清晨,像老朋友一样自然流畅。说曾经的遇见,彼此的生活,有趣的见闻,各自喜欢的东西,不停地抬杠,然后眼见屋子一点点亮起来,我的头一点点变重。
他在另一所高中,高我一个年级。外婆已经过世。父母都在外地,他和叔叔住在原来外婆的房子里,经常在外面玩到夜不归宿。
他问我,那天你干吗去了?
我反问,你呢?
翘课去打游戏,谁知道一出来就碰到你。
在天彻底大亮之前,说了早安,各自睡去。
最后我说,我陪你说了一整夜,你要怎么报答我?他说怎么都行。
我把他的电话用指甲划在了床头的台历上。
在五月苏澈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他说喜欢我说我也喜欢的cd给他。
坐在蛋糕店里,我问苏澈,为什么每次我们见面都跳不过吃饭呢?
我笑,还以为你很酷,都不问我,原来一直憋到现在。
他赖起来,那你到底干吗去了?
去看病。
什么病?
心里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