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
“不想也不用勉强。”真是个伶俐的男生,这一点其实很让我喜欢。
我尴尬地笑,不作声。
“其实我有一点喜欢你。”他的坦白虽然多少让人不知所措,也还算是优点。
我也诚实地说:“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
自立。疏离。甚至包括烟,和醒着的夜晚。
有一天,我猛然意识到,我和苏澈,我们只认得彼此。我们之间再无其他任何可以联系的纽带。除了我们自己。
那一天,我对自己说,如果他走了,就算他走了,我也要按照我原来的轨迹生活下去。我不想也不能把自己的人生押注在另一个人身上。
“饿了吧?”
我真的饿了。心灵空虚,食欲暴涨。
儿时记忆中很长的一段路很快走完了,苏澈转弯的时候我还在向前。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到了啊!
到了?我看着前面,一排一排的楼房还在延伸下去。
苏澈看着发呆的我说,那些是后建的,过来。
沧海桑田。第一次亲眼见证这个词,多少有一点震撼。
原来是这么矮吗?我穿了很美的裙子坐在秋千上感叹。苏澈只是笑。
从娱乐城出来天已经灰了,雪还在下。小宗要请我吃晚饭,我拒绝了,一天占一个人太多便宜,过意不去。他又要送我回家,我还是推辞。
“吃饭还是送你回家。选一个吧!”
“那还是吃饭吧。”我拗不过。做戏做全套,难得人家这么给面子。
附近有kfc和都市快车。我想了想,还是都市快车。kfc这种吃相不雅的到底还是不大能接受和非亲非故的异性一起。
席间还能轻松的聊天,直到小宗说,下次什么时候再一起出来玩吧。我有一点卡住,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我想把秋千荡得很高,可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坐着不动。后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裙子悄悄地掖好风在耳边呼啸,我说我真的很久没玩过这个了,然后荡得愈发的高,停下来,额上已经渗出汗水。苏澈买来饮料,递给我的时候,我就用他衬衫的袖子擦汗,白色的布料一下子黑了一大块。他说喂,这个我可要自己洗的!我开心的不得了。
我问他第一志愿,他说了一个上海的学校。我心里有些异样,但表面还是平静,没说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我说起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考上本市某重点大学就好了,当时他说的是,那好啊,我们都考那里吧。
苏澈是不一样的。如果世界是一栋高楼,我们就是其中某一层的住户,大部分时候,兜兜转转,认识的都是同在一层楼里的人们。所以长久以来,我的生活都局限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圈。而苏澈则是我这个小圈中,唯一的缺口。
他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