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厘米蔚蓝
之后经常早早地爬起来去公园里背书。后排的男子小嗨也每一天地来这边打拳。
自然地,他开始在打累了的时候来帮我背书;自然地,我在背累了的时候开始和他学打拳。
树木的叶子已经生出一片一片,太阳在地平线上射出福泽恩降一般的光,进而升起,透过树叶坠下斑驳的影。远远近近有若有若无的不同交响。听最近的这个录音机里放出的带着杂音的声响,看这一群人,安和美好。
中间倒带的时候,老人们三三两两地聚着说话,前边的男子回了头。我在背单词。
“orangutan。”
又回了一下。
“orangutan。”
是什么呢,爱情?
晴天里飘过的一片生长着的柔软洁白的,遥远的云朵。
澄净湖水里无端泛起的淡淡悠然而又绵长的涟漪。
是乞力马扎罗山一路攀上的酷热到严寒,抑或是北冰洋上融化的冰山。
我爱你,那又如何?要如何?
又一下。
“oran”
没有转回去。“你有叫我吗?”男人的声音,有那么一点点,一丁点的好听。
“你有被我叫吗?”
就这样认识了。小嗨说,你可以叫我小嗨。
一
夏初,早早地天就大亮。抱一本英文课本去租住房附近的公园背书,一路上都是蹒跚的老头老太。
树林里是一片一片开辟出来的空地,挑了一处人比较多的坐在人群外围的角落。听从妈妈的话,人多的地方才安全。
最最前面一架老式录音机,前面是一群挥拳舞袖的老头老太。前面的最后,是穿圆领排扣长袖衫的男子,后来,我叫他小嗨。
一边看前面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地慢去半拍的男人打太极一边背第三册英语书上的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