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去时路
我却一次也没有象其它的小伙伴那样跟着送葬的队伍一直走到墓冢。
每年的清明是必走那条路的,公路和村边的路,便记住了村边路旁的树和一树的花,路边人家屋外的牛,更记住了小高坡上一丛丛的墓冢。
原来,有些路是要经过生死才能牢记的。
从此,每次去济南的路上,就分外关心路上的每一次变化,关注路边树上的叶子,在每一次临近村子时,视线就迫不及待的找寻村边的路,沿着村边的路投向一里外的小高坡。
父亲终于和母亲,和爷爷奶奶团聚了。那条路,也越来越多的走过。
生与死,就是这样条条通着的路,可以很远,可以很近。
走了四年的路,终于在同学们各奔东西的不舍和祝福声中远去。现在的路,仍是通往学校,仍旧每天走满了上学的孩子,只是他们走的路比我们当年要宽,要远。
(三)
我对爷爷奶奶感情极淡,因此对通向爷爷奶奶家的印象也很淡,可以说几乎没有印象。
我很任性的不肯和姐姐弟弟一起走向那条通向爷爷奶奶家的路,那个普遍意义上的老家是我十分陌生的宅地。
村子临近公路,公路那边可直达济南,在莱潍高速路修好之前,每次去济南都必经那条公路。
有些路,永远无法回头重走。
(四)
和死亡有关的记忆总是很清晰。
姥姥家所在的村子有一条路将村子一分为二,由这条路往上走,就是村里的田地,在田地之间,是墓冢。
小时候常呆在姥姥家,目睹过几次送葬的队伍,从村子那条最宽的路上走过。那时候是土葬,死去的人躺在棺木里,埋在地下。
村子不大,村边上有一条不平整的路通向村后的小高坡,爷爷去逝后我知道,小高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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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坡上是村里人的墓地。
路,对我来说依然很陌生。爷爷和奶奶去逝后走过几回,来去匆匆。
九十年代初,母亲离开了我们,依照风俗,母亲也葬在了村里的小高坡上,和爷爷奶奶相邻。我猛然意识到村子和路对我有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