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支玉簪
“那得看你用什么角度想,我是没有满腹诗才,可以用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这些句子来安慰她,只能挑最直白简洁的来说说,谁知道她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就伤了,我有什么办法?”
“关关,你不要这样,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弱女子。你自己都说过,女人怎能为难女人,你就不能多同情同情她?”
呵!她本不想较真,本想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他这副德性,她要是再忍气吞声,就太对不起父母亲,她娘生下她不是用来给人家冤枉的!
深吸气,关关火力全开。
“随你批判,我不承认、不否认、不出声、不反对你怎么说、怎么委屈我,我全吞。”她嘻笑着,刻意轻松带过。
还全吞呢,说得好像强词夺理的人是他,这张嘴巴,难怪即便满腹才华的谷嘉华也辩不赢她。
他板起脸,口气严厉。“我要讲几次,她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必对她有敌意,她害不了你、害不了蕥儿,就算蕥儿因为她被训,也是因为她说话不分轻重,以后嫁进婆家,谁容得下她的性子?我这是为她好,不是光为谷嘉华出气,你就不能看在她刚刚承受父丧之恸、又被夫婿辜负的分上,对她多几分包容?”
这是在挞伐她?见不得谷嘉华被欺负,所以心疼了、不舍了,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情绪正在泛滥?
她真的不会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谷嘉华抬眼,想再摆一回可怜,却发现云青眼里只有关关、看不见别人,她心有不甘,却也明白,现下没有发挥空间,于是柔柔一句道:“方才失礼了,关关姑娘千万别见怪。”
“说什么见怪,有机会开解姊姊,是妹妹的荣幸。”关关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谷嘉华再望云青一眼,他的视线依旧定在关关身上,于是垂头,走出厅外。
厅里没人了,云青的视线仍然在关关身上胶着,她被看得全身发毛,笑了笑开口“怎么,我突然变漂亮?”
“你在欺负人。”他的口气凝重。
他太客气,当下谷嘉华不就成了他们之间的问题?没有谷嘉华,他们现在不会出现这样的对话;没有谷嘉华,他不会反过头来要求自己包容她;没有谷嘉华,她何德何能遇见他锐利的声调、严厉的表情?
不影响?哼哼!哈哈!
怒了,她收起嘻皮笑脸。“你认为是我在为难她?”
“难道不是?不过是一根簪子,值得你用话来刺激她?方才你是在讲解事情经过?不,你煽了方云、刺了谷嘉华,还刻意用梅开二度来嘲笑她!”
没错,她就是在讽刺,但她凭什么要招认?!
“我?不!我从不以强凌弱的。”她否认得很全方位。
“是吗?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吗?你啊,要是能培养出说哭就哭、说昏就昏的功夫,天底下男人都会匍匐在你脚边”最后一句,云青把尾音拖得老长,斜着眼,等她自动认罪。
全听见啦?所以啊,奉劝世人一句——做坏事之前要先净空周围。
她皱皱鼻子“在欺负她之前,我不知道她比我弱啊。”
“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