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蕥儿险遭辱
上回让云青和关关帮了一把的李二叔儿子,发现尖叫的是蕥儿,来不及看热闹,便先抢着跑到方家通知。
见有人走出来,汪文同倒也不慌不忙,举起手中的荷包笑说:“各位乡亲来得正好,刚遂送了我这只荷包做定情,在下本有心迎娶,却没想好替我做见证,我与蕥儿妹妹,郎有情、妹有意、相处甚欢,妹妹到蕥儿妹妹临时改变主意,这教在下情何以堪?”
他居然如此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这等关乎女子名誉之事,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脑子一轰,蕥儿气得两行泪水翻滚而下。
蕥儿抱着布,没办法腾出手去抢回荷包,心里头又急又气,却不知道该拿这个无赖怎么办?
“让开!”她咬牙道。
“不如我帮蕥儿妹妹带上布,妹妹请我上家里喝杯茶水,如何?”
他摇着扇子假装斯文,看得蕥儿满肚子气,平日里损关关几句她在行得很,但她很少见外男,便是与布庄或王老板交涉,也多是郑大婶、张大婶出的头,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急得一张脸又红又羞,一双脚快把地上跺出一个洞,一对眼珠子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心头发痒。
汪文同看一眼巷弄里一整排的破旧屋子,心想,住在这巷子里的人家肯定不会是什么高门大户,何况,还要女儿抛头露面做买卖营生呢,这样的家庭只要塞点银子,定然乐意把女儿送到他家里当小妾。
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觉自己把关关的话全听进耳里,并且有心想向她学习。
她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在走进家前巷弄时,一个男子跳了出来,伶俐地伸手抽掉她腰间的荷包。
他嘻皮笑脸地望住蕥儿说道:“蕥儿妹妹,几日不见越发水灵了呀!”
蕥儿抬头看他一眼。他是汪家杂货铺的儿子汪文同,脸尖瘦、个头中等,看起来有几分猥琐、有些獐头鼠目。
之前蕥儿的背包曾经卖给汪家杂货铺过,但结帐时汪老板总要想办法苛扣一点零钱下来,两次之后,她便不愿意再与汪家打交道,转而和王老板做买卖。
哼,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种幸运,能够当秀才的妾,他看上她,是抬举了她,他越想心情越是得意激昂,有股热血迅速往身下某个点集合。
“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喊了。”随着他越凑越近,蕥儿一颗心狂跳不已。
“喊啊,最好把所有人都喊出来,见证咱们的好事。”
“谁跟你有什么好事?”她忍不住了,张开嘴就喊人。
这穷巷子就是这等好处,一家挨着一家,蕥儿提起嗓子喊,附近邻居全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汪老板为人俭吝,祖上几代都是做生意的,家里还算富裕,听说有两、三幢宅子和不少田地,因此到了这一代,便想供儿子念书。
汪文同也算争气,十三岁那年就让他考上秀才,从此见官不必跪、走到哪里都端着身分,只不过十三岁之后,接连考了好几次,再也没有更进一步表现,倒是家里妻妾不少、孩子也很多,他的生产力相当旺盛。
那回见过蕥儿一面,他便心心念念上了,好不容易打听到她住在哪里,这不就急巴巴赶上门来。
“这位公子,请把东西还给我,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拦住我的路?”蕥儿不愿意和他相认,更不愿意同他交集,想要从旁边绕过去,但她的荷包在他手里。
“蕥儿妹妹这话可伤感情了,咱们这等交情,怎用上素不相识四个字?”说着,他轻佻地把蕥儿的荷包凑在鼻间轻嗅。“真是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