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秀

车子顺着马路在净土寺一带尽可能慢地行进。书怡显得有些紧张，两眼紧盯着车窗外的景物，双手绞在一起抱在胸前。我从没见过她如此神不守舍，可是却丝毫帮不上她，只好一再要求小楚把车速放慢，或是在某个胡同口停下来，由我陪着书怡下车走一走，转一转。

两个小时就在这样的停停走走中过去，到后来书怡显得很累，终于将身子仰靠到后座上，闭上了眼睛。可是我能看到她的眼角和鼻翼一抽一抽的，象是在回忆着一些痛苦的事情。

我又发现小楚从后视镜中望着我，象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一时也不知是应该就此回酒店，还是另外再转转。

出门前，书怡从一个绘有淡淡的水蓝色的小盒里取出一只漂亮精致的香水，她轻摇几下瓶身，在我的身前喷出少许，让我从中穿过，然后又在我的耳后轻轻地喷洒了几滴。

“这种香水叫做"逃逸"，这是一种象征着冒险精神的香水，有混合清新的花果香气。香水大师卡尔文克莱因说过，每一个女人的情感都从她的内心深处迸发而出，那么她便会与她最爱的人和最深的情感再次相结合。”书怡淡淡地说着，眼中却放着光。

我自己轻轻地嗅着身上发出的袭袭香气，一边和她往外走，一边体会着她的这番话里的寓意。

我试着问她：“前味中好象有苹果的味道。”

“对，前味是由苹果、甘菊和风信子组成，中味里才能分辨出茉莉、玫瑰、杏花、桃花和康乃馨的味道，一般人要在两小时后才能准确辨认出，至于她的后味要在六小时左右才能明显散发出来，那是由麝香、檀香、青木、紫罗兰和牡丹组合而成的味道。”书怡款款道来，如数家珍。

“可您不是说小楚身上的味道很怪吗？那您怎么知道会是您说的那种香水？”我又好奇地问她。

书怡眉头微簇，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色彩：“他用的香水的确很怪，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不过，确实和"private number"很象很象。”

也许她说得有道理吧，可我实在无法把那么一个美好的形象往这个憨呆的傻大个身上拉。看着书怡心情越来越不好的样子，我想今天还是暂且打住吧。

我看了看表，对她说：“书怡姐，今天不早了，明天下午还有彩排，这场香水秀的成功与否可全看您的了。”

她仍是笑得很温存：“看你说的，我只是在旁边帮你出出主意，还是由你来主持，我可不习惯站在台上又说又笑的，再说了，也没有人愿意看我一个老太婆在台上出丑吧。”

“天哪，这怎么可能一下子分辨出来？”我大叫，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的鼻子居然可能分辨出这么多而且这么细微的味道。

书怡淡淡一笑，向迎面而来小楚招了招手。

小楚长得十分高大，体型是做男模的好材料，只是面色苍白，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对我们和善地点点头，将后座的车门拉开，一手掩着门框让书怡坐进去。

坐在车里，书怡很客气地向小楚问好，小楚随声附和着，态度好得不得了。我侧坐在他的身后偷眼观察了他一会儿，又借着起身的机会凑近他的耳后仔细地嗅了几下。忽然发现他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吓得我连忙缩了回来。

仅凭这么一嗅我当然分辨不出什么，其实即使闻个够恐怕也不会了解更多。但至少我明确嗅到了他的确是喷香水的，但是极清淡，和女孩子常用的香水似乎也有所不同，给人一种秀秀气气的感觉，极清新淡雅。忽然，我心中一动，这个味道我似乎闻到过，而且就是最近。闪念间，我突然省起，正是和书怡身上的香水味道相近，怪不得她会这么留心。

“您太客气了。我要是告诉大家您的真实年龄，我保证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您一定得和我一块儿上去，您不上我也不上，我可不想在台上丢人，回头人家专家一问，我立刻就没词儿了，刘总还不把我吃了。”

书怡听了我这话，开心地笑了，象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书怡的房间，正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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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翻看她带来的香水杂志，就听到电话响，小楚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