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事如风
如风(她的oicq名字):“两个月前你生日那天不是说要见见我吗,现在我同意了。”
网事(我的oicq名字):“你没病吧? :( ”
如风:“病得不轻。”
网事:“你的难言之隐,我可做不到一洗了之噢。 :) ”
打了个车很快就赶到了那个大美人的身下,左右四顾却不见人影,只有一群群衣衫昏暗,面目可憎,扛着大包小包的民工们四下乱窜,呼三喝四。
我点了支烟,暗自庆幸自己还算有点头脑,凭着对电脑的爱好和钻研,在北京这个知识冒尖的地界算是落下了足,不必象这些民工盲流一样终日灰头土脸地奔波劳作。我对自己眼下的日子还算满意,除了身边尚未有一个知心伴侣之外,倒也没什么牵挂。对于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小平房,我十分知足,唯一不满足的是我的电脑配置又落后了。
一支烟都快抽完了,还没见到她的影子,我有些心烦起来。这个姑娘总是不守时,老毛病就是不改。
画上的美女也让我看腻了,就转而看角落里的文字,忽然发现那个网站的名字挺熟,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昨晚又跟我聊了一夜的“如风”姑娘。
我和如风认识已经有六个月了吧,几乎每天都要说上一两个小时。
“我在火车站呢。”她平静地说。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到北京了!”她又重复了一遍,不假思索地说着“赶紧来接我呀。”
我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冲着电话大喊:“什么!你来北京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怎么就不能来?”她嗬嗬笑道。
我记得最短的一次是八分钟,她突然说:“我老公回来了!”然后就消失了,那一宿我一直没睡着。其实,那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笑,许多奇思怪想的玩笑之一。
最长的一次是整整八个小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间断地说着,根本就忘了白天还是黑夜。下线的时候我的两只胳膊都放不下来了,一对小臂就这么凭空架着,就象卓别林电影里的那个得了职业病的机械工。
跟她对话充满了乐趣和心动,她的音容笑貌完全是通过我自己的想象组合而成,然后又通过一句句暗藏深意的问话加以印证,去伪存真,精心打造。
她大多时候温柔如水,较之寻常女性要善解人意许多,但也有发脾气和任性撒泼的时候。最激烈的一次就是昨天晚上,因为我断然拒绝了她的见面要求。
昨天晚上她的心情格外得好,和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温存亲昵的话,突然话锋一转。
“这么老远,你来干什么?”我有些愠怒地叫道。
“玩呗。”她说得到挺轻松“怎么着,你不许呀!”
我仰面朝天,望着天花板一时到也无言以对。
“赶紧来接我,别罗嗦了。我在西客站对面大厦正中那幅大美女的广告下面,快点儿,我还没吃饭呢,饿死我了。”没等我回答,她已经自顾自地把电话挂断了。
我无可奈何地爬了起来,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刷牙洗脸,把自己大致收拾了一下。出门前望了一眼凌乱无比的这间小平房,也懒得拾掇,由它去吧。反正她来了也不会再乎,她比我还能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