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
这样的隐蔽,某种意义上又是可以如此的呈现:在周遭人眼中,我们是幸福的一代,是所谓长在蜜中的孩子。他们不相信我们身上有痛,并且已经痛如骨髓。我们的童年和上一代的人有着太大的不同,是种张扬在物质中的不同。他们总是认为,吃饱穿暖后便不会苦恼。但也正是同样的充足,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去面对精神上的空虚。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变的狡猾、猥亵。如果说,我以上的话对于我们之前年代的长者有所误解,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同样会面对如此的悲哀,但有一点却是如此的绝对却又坚然:在年龄上,我们一定是最早的尝试了这样的苦痛。
物质与我们如影随形,取悦并迫害着我们的思想。在我们的体内,有着一片空白,有着因为某种匮乏而导致的裂纹。
它,很深。它,需要着一种填充。
写作于我是种宿命,冥冥之中,我的掌心已经长出了那条曲线。然后,我把它摊开让你来看。
这个年代流行一种叫做宿命的归咎。
或许是因为在这场“前因后果”一齐模糊的现代生活之中,可以去让我们怪罪或皈依的东西太少太少。没有足够大的信仰力量,没有任何活着的慰藉,找不到伤害我们的凶手,于是我们开始相信宿命。
殊途同归的悲哀,在劫难逃的迫害。
归咎宿命的确一种非常好的自我解脱。
但我却一直拒绝用宿命作为痛苦活着的敷衍,拒绝着所有没有理由和无谓的释放。我相信冥冥之中的必然力量,对于任何的事和任何的人。我总坚信着这种强大的客观驱使,这种有所指的驱使。坚信着某些时候,这种驱使可以由我们去预见或去知晓。
就像写作于我。
写作于我是种宿命。
人活着是有苦痛的。
世俗在我们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伤害,而这样的伤口却是隐蔽并暧昧着的。因为它与世俗有悖,一经曝露便意味着伤害。就像一个不习惯呼吸饮食的人,他到处的诉说自己的苦难,别人却无法理解如此怪异的僻习,于是众人的不解变成了指责,指责成了排斥,排斥成了漫骂。这种诉说只能使他更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