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历史穿越生命
闭目屏息,静心听韶乐。
如果说,钢琴是异国的女王,那么这韶该是咱古老国度的皇后了。
听过唢呐,听过百鸟朝凤的热闹喜庆;
听过二胡,听过瞎子阿炳二泉映月的苍凉;
听过小提琴,听过梁祝化蝶的爱情绝唱;
车子在公路上奔驰,田野汪汪一碧。
正是仲春,木欣欣以向荣,禾苗也攒足了劲儿惦着脚尖生长,杂花枝头,燕雀叽啾。不经意就看到远处近处的一个个绿丘,就是桓公台,就是二王冢,就是二桃杀三士。几千年的故都齐国,几千年的人和事,几千年雨大风吹的岁月长廊啊,把这片土地装饰的丰盈,装载的厚重。一茬一茬的往事,像一茬一茬的庄稼,被岁月一轮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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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轮一轮的收割,藏在时空的隧道里,风干,老化。可是总有一些什么,遗落在脚下的土壤,凡胎的我们,肉眼看不到。静下心来,却能依稀感知。那些才子佳人,那些帝王将相,那些贩夫走卒,那些痴男怨女。谁又能说我们脚下的泥土里,没有他们隐藏的影子呢?所有正史野史里的爱恨情仇,所有世代相传的丰功伟绩,或浪漫或残酷,或忠义或奸佞,都在这片热土上开演,高潮,谢幕。
一抬头,到了蒲松龄的故居。故居的门紧闭着,从门缝里看到先生的铜像。想到先生笔下的鬼怪神妖,想起那些或美或善或正义的狐。自然也想到聊斋的主题歌: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牛鬼蛇神倒比那正人君子更可爱。这该是浓缩了多少人生无奈,才喷涌而出的愤慨啊。一声的怀才不遇,清贫孤苦,仍改不掉古柳清泉,寻异求聊的心性,把人性的真善美揉进去,把人性里的假恶丑也揉进去,洋洋洒洒,挥笔万言,写人写狐,刺贪刺虐。文章千古事,仕途一时荣。是的,谁能记得清过江之鲫的帝王将相,谁能记得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顶戴花翎?可是一本聊斋被翻译成数国文字。隔着百年沧桑的风雨,隔着晦涩幽深的古文,望着四百年更迭的古槐,望着黑漆斑驳的古老木门,我追寻你的足迹来了。这鹅卵小路是你走过的吗?这古木苍翠是你手植的吗?这枯黄纸张是你用过的吗?所有历史人为的苦难都会被时光带走,所有的于人于物的恩泽都会被铭记。在这点上,历史是公正的。
听过古筝,听过高山流水,渔舟唱晚的经典;
可是,可是啊,这韶音一响,众音毕绝。
这样想着,不觉走到了书房门口。多想轻扣柴扉:蒲家哥哥,我看你来了,你在吗?
四
齐国历史博物馆
一行人逶迤而行。记忆中,进了一个展厅。
耳边忽然的音乐,让我一下子思绪停步:这乐声恢弘大气,庄重质朴,金声玉震,如闻天籁。雍容中隐着婉约,庄严中透着欢快,肃穆中还有典雅。似流水跃出山涧,似骏马奔驰草原。憨仲老师说这就是韶音。我问是夫子听过的韶?答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