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格拉兹特
泽汐告诉我,在我走后一年,院长把他买了出去,做男宠。这次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几个男嫖客,于是和道上的人闹翻了,这才进了医院。
泽汐对我说的就这么多了,我也无心多问。对于我自己,告诉他的,也不多。告诉他我被人领养了,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过的很好。仅此而已。
我帮泽汐付了住院费,并在城区找了所一室一厅的房子暂时让他住下。我在白天的时候频繁地去他那里,这些变化,繁忙的爸妈,并没有发觉。
泽汐,长大后的泽汐,比小时候还要妖冶迷人。清瘦的瓜子脸,圆润的唇,小巧的鼻子,尤其的一双狭长的凤眼,甚至比女子还要委婉动人。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为他疯狂了。
在这句话的刺激下,他变得更加没有理智。
我敢说,那是我这一生中最恐怖的一个夜晚。被铁链锁在床上的我,眼睁睁的看着展未泯,那个被我叫做“哥哥”的人,在我身上近乎残暴的发泄,却丝毫不能阻止。
那一天晚上,在他清醒过来之后,他解开索链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像已往一样红着脸。也就是那一天晚上,在他睡着之后,我烧了满满一壶开水,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把它们倒在他的身上。
那个被我叫做“哥哥”的腼腆男人,其实,在我走出孤儿院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会是他的人。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养育我的这一家人,他们给我饭吃,给我衣穿,让我读书,给我自由,待我就像亲生孩子那样。就算我有着发病的理由,但是,在把那一壶开水提到熟睡的展未泯的面前时,我却怎么也倒不下手。
结果,就是展未泯不知为什么幽幽转醒,我和他都被吓了一跳,溅出的开水,烫伤了他的手背。
本想用这个把他们吓跑,好让我回到皓哥哥身边,但是
不知道算不算幸运。
看,那时候的我,就是那么的坏与诡计多端。
其实我知道,我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他们想养一个正常的孩子。而是因为,展未泯。我那精神病的哥哥,他需要,有一个终身的依靠。简单点说,他们需要一个不嫌弃精神病的媳妇。所以只能从小养起。
在展未泯17岁的时候,妈妈就会在每个星期三和星期六的晚上让他去我房间睡。毫无疑问的,有梦游强迫症的我,在每天晚上8点都会被准时绑到床上。
其实,也就是几天前的事。
而现在,我站在皓的面前,他已经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陆泽汐。泽汐,泽汐,多么的纯洁美好。我曾以为,那么美好的男孩子,本就应该受到上帝的宠幸。我曾以为,这辈子,我都再无缘见他。我也曾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默默地为他祈祷,那些不该由他承受的生命之痛,早日离他远去。
然而现在,我就站在他的面前,哭着对他说:“皓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就像他第一次被大人们带走又回来的时候,一样。
泽汐久久地看着我,看着我胸口上形似蝴蝶的痕迹,把手轻轻地放在我微肿的右边脸颊。很久,才说出一句:“疼么?”
我握住他的左手,猛然抱住了他,泪如雨下。
总的说来,展未泯是个腼腆的男孩。21岁前每一个需要在我房间度过的夜晚,他都会红着脸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靠着桌子睡着。
我经常对他说:“哥,你为什么动不动就脸红呢?”
他就告诉我说,在每次听到我喊他“哥”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面颊微红。
可是,在展未泯21岁生日那天,在他妈妈把他推进我房间之后,生活,变了许多。
那一天,他,展未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发起病来,而且是在他到了我房间之后。看着他一脸凶相,毫无理智地慢慢向我走来。我喊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展未泯,你他妈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