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特地飞来巴黎就为了这个?”夏尔狐疑地睨着他。这家伙长年在各国担任卧底任务,线报灵通,但并不需要在逃亡之虞现身巴黎,只为了担忧他这个谈不上是同一阵线的朋友。
铁宇钧掏出皮夹,扔下纸钞,一改方才的闲适,准备起程。“还有,我刚才已经扣押了他们两幅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据说是你代笔的?越来越上手了,就当作是资助我的旅费,你说如何?”
夏尔只觉得好笑。“你从哪里弄来国际刑警的假证件?皮耶他们居然真让你把画押走?那群老家伙肯定是喝茫了,才会把你这只过街老鼠迎进门。”
“你啊,还是洁身自爱点吧,等我把这次的麻烦解决之后再回来感谢你的资助。”临走之际,铁宇钧揉乱了少年一头及肩的金发,戏谑地低声哄道:“早点上床睡觉,作个纯真年代该有的美梦。”
夏尔侧身闪躲,拨顺被揉乱的发,不驯地瞪着正穿过人群迈向亡命旅程的高大身影,喃喃地道:“白痴,我从来不作梦”
“我不是来这里做心理咨询,你少拿犯罪侧写那一套来分析我。”
“生气了?”
啜饮不语的夏尔轻蔑的横睐他一眼,挪开水晶酒杯勾起唇一笑“就凭你这个亡命之徒?省省吧,糜烂奢华的美好何其多,我何必浪费生命对你生气。”
铁宇钧弹弹指梢,抖落灰烬,叼着烟笑道:“总有一天你肚里的愤怒若是彻底爆发,届时,你的末日可就要降临了。”
“喔,亲爱的预言大师,我真害怕,怕得不得了。”夏尔高扬眉头佯装惊恐,让烈酒润得朱红的唇角讥诮地弯起。“我已经是在床上消耗多余体力的成年人,不是听着床边故事被吓唬着入睡的天真孩童。”
一双核桃般的大眼睛霍然闪过眼前,他眯细湛眸,举杯狂饮,让浓烈的酒涤尽残存的记忆,彻底清除殆尽。他冰凉且疲倦的身体感受着酒精带来的阵阵暖意,浮沉在模糊迷幻的感官世界里。
去他妈的天真,去他妈的美梦,去他的愚蠢笨松鼠!
“哈啾!”菲菲及时举起袖子捂住口鼻,见迎面而来的一群形同复制的金发女孩,她赶紧揉了揉鼻头,悄声道歉。
“恶心!别把你的愚蠢细菌传染给我们好吗?”
她低首快速穿过准备外宿的一票yin荡版芭比。她脚上的帆布鞋,对比那群女孩脚上色彩斑斓的高跟鞋,犹如灰鼠混杂在娇懒的金斯猫群中,突兀又狼狈。
“天真?”袅袅烟雾中浮现铁宇钧调侃的笑脸。“你的天真应该早就soldoutorlost,这样东西对你而言应该是唯一买不起的奢侈品吧?”
夏尔朝吧台内勾指,让酒保将已空的杯子重新注满,自嘲着道:“没错,已经遗失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再出现,最好永远消失。”
“最近风声很紧,你最好少跟那批人鬼混。”铁宇钧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陡然终止寒暄,直述来意。“上次你们卖的那批夏卡尔的画捞了不少,国际刑警那里已经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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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盯上那群家伙,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但还是转告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