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别再说了。”夏尔像头负伤欲逃的兽,仍顽强抵抗着。
“你说你从来不作梦,因为没有梦可以作,可是,你留在画布上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充满着寻梦的渴望与痕迹,你在放逐自己的同时也在寻梦,寻找你已经遗失久很久的梦,而这个梦是你自己亲手掷弃的,是你把它硬生生的从你的生命割除”
“不,你想,而且是非常的想,只是你害怕一旦听完我的内心话,你无法再以现在的这身伪装面对我”
夏尔震怒的回吼:“不对!不是这样”
“是,就是这样。”她轻柔的一句话便将他困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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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困死在原地,只能赤luoluo、毫无遮掩的任她观察剖析。“夏尔,你想逃到什么时候?你又能逃到哪里去?没有人驱逐你,是你把自己放逐到没有人敢靠近的绝境,是你把自己的心扔弃,是你让自己陷入了荒腔走板的剧情”
“不,我不要。”她坚持拒绝,穿梭在金发中的小手彷佛正在进行一场幽密的探索。“这头引人遐思的金发,不过是为了掩饰你一碰就碎的脆弱;这对让人喘不过气的蓝色眼睛,也是为了不让人看穿真心的防御统统都是虚幻的假象,是你刻意想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放荡形象,那些恶意中伤的舆论,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他们陈述了部分而琐碎的你,却都不是最真的你。”
一切喧嚣褪去,游走巴黎的上流社会以来,总是戴着蓝色隐形眼镜的冷眸,浮现深浓的哀伤。
从未有人掀开他身上华美的伪装,她却真实无碍的一眼看穿了他。
他美丽的皮相,只是带刺的荆棘,不让渴求攀折他的任何人有机会碰触绽放在荆棘的中心,满是伤痕的高傲蔷薇。
“夏尔,你要放逐自己到什么时候?还要多少人为你心碎才肯停止?”
她的轻声柔唤宛若春燕呢哝,盈盈目光如两簇火苗,燎亮了太过沉重的黑暗,但,唤醒的却不是希望,而是自我毁灭的绝望。
“不要再说了!”夏尔吼出被拆穿了伪装的难堪与愤怒,却在察觉她的怯怕之后,咬牙切齿的强迫自己背身相对,不愿吓坏了她。
他拒绝面对内心的丑陋,坚决背对那双大眼的柔软质询、背对她的渴望靠近、背对她一再的安抚试探,一如他总是以孤绝的姿态,离开欢愉过后残留空虚的每张冷床,拒绝停留。
偏偏这一回,凝视他背影的人不是那些深谙游戏规则的寂寞贵妇,她们试图在他身上留住逐渐逝去的青春,渴慕他倾世罕见的美丽风采,可是,菲菲不一样,她不一样
“你讨厌我吗?你害怕我会出现在你的梦里,从此以后你再也甩不掉我,是这样的吗?”
情绪霍然失控,夏尔愤而推开胸前的馨躯,释出危险气息,凶狠的瞪着她。
“你让我躲到你的身边,却不让我碰触最真实的你,你让我躲进了一团假象之中,又有什么用?”
“不要再说了!你闭嘴!”
“既然害怕我会入侵你的心,但是又不愿意让我离开,那你又为什么要收留我?这样做,岂不是令你感到更痛苦,更矛盾?”菲菲抹去眼角的泪珠,无惧的迎视他愤怒的双眼。“上一次你不让我说,这一次我不会再隐藏一直以来想对你说的话。”
“我一句都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