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原来你还没有真疯,还懂得为自己先上金疮药。”她道。十指打开,掌心压在他伤势旁的肌肉上。
他本能地紧绷起来。
“似乎没有发烧?有人熬药给你了吗?”
“没有。”他声音略哑,停顿须臾才道:“有些人体弱,受了伤确实会发起高烧来。徐直,这种事你怎会知道?”
“嗯?在学士馆舞刀动枪时,总有不小心的时候,久了也就习惯了所以说,男人跟女人间的体力还是差距颇大,很难有例外了。”她感慨。
“我知道为什么你要坐着了,都是血气味。你受伤了?哪里?没叫人替你包扎吗?”周文武还没有回话,又听她道:“现在你可是我心里顶顶重要的人,还不能死,我去叫人过来处理吧。”语毕,就要转身。
他立刻扣住她的手,却扯痛伤口,但他表情未变,只专注地看着她。“什么叫顶顶重要徐直,你手这么冷?”徐直完全不在意地说道:“头有点痛,无妨的。”头痛这种事,人人都会有,他认为这是徐直受惊过度所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嘴角讽刺道:“徐直,我这伤是在宝元楼里受的,要在往日,御医非战战兢兢来替我治疗不可,现在你居然想找一个粗手粗脚的贱丫头来?这伤等同为你受的,我要你”他顿了片刻,续道:“这个西玄徐直替我包。”徐直一向喜怒波动不大,但此时她一听完,眉角忍不住一跳,往桌上一看,果然纱布、金疮药一应俱全,显然之前已有人送来,他却置之不理。
怎么这家伙总是时时刻刻表达出他是个没有脑子的疯子呢?逼的她不得不对他一直印象深刻,西玄所有人在她记忆力都是只挂着名字的,其他部分的模糊甚至全部糊了都有,唯有这个周文武三个字前头还冠了疯子两字。
周文武根部不容她拒绝,脱下上半身的深色衣衫,靠近胸口的地方果然一片殷红。
徐直连眼皮也不眨,目光落在床上的面具缠绵了一会儿,然后默不作声地取来伤步跟金疮药。
学士馆里部分学士确实有人专注在刀器上,那偶尔受伤是肯定有的,但,当他听到后面时才恍悟徐直根本是在说她自己!他不由得脸黑如锅底。
她在京师多年,本该是安安全全,西玄京师就是她的靠山,哪怕她的名声在不佳,西玄徐直在西玄达官贵人的心里仍是有过重的分量,京师人人都是贱骨头,几乎是从小到大习惯了这种“徐直就该在西玄土地上”、“徐直本就是西玄徐直,外人敢伤徐直就去死”的想噶,以致他恨徐直入骨,在宝元楼时仍是本能地顾及她的安危。
是啊,他就是个只会呈口舌之快的贱骨头!
她又点起烛火,将烛台放在凳子上。有了烛光,她凑到他面前,更能看清楚他胸口上的刀伤。
周文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见她当真要替他包扎,他眼底伴有惊诧。以前的徐直是连他这个皇子的帐都不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吧?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sp;他冰冷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胸肌时,他眼瞳微的缩起,背脊一颤:徐直没有留心到,只专注在他的伤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