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霍地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走到沙发另一端。
平常明明很干练、仿佛无事能难倒她,竟连自己发烧都没察觉。
“笨蛋。”掐了掐圆润润的脸颊,软而富有弹性的颊肉掐起来的触感十分顺手,他的手因此流连不走了。
“这个礼拜没办法”惨白的小嘴喃喃。
又在梦呓。他轻蹙眉头。
“严先生很难”
打总经理之前交代她打电话给楼小姐,要楼小姐到潜水俱乐部找他,她就发现这两个人不简单,果真被她料中了。
“让我来。”秘书小姐拿回冰块与毛巾,蹲在沙发前,先将折好的毛巾放在楼临意的额头,再将冰块放上去“不直接用冰块,怕被冻伤。”她转头面对严竟楼,微笑道:“需要我留下来吗?医生大概要二十分钟才会到。”
“他人在哪?为什么要这么久?”严竟楼不悦蹙眉。
“医生手上还有病人,所以要等一下。”秘书小姐轻声解释。“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不用。”严竟楼犹豫一会儿才道:“你先下班吧。”
在说他?
很难?什么很难?
“很难搞”
他面色一僵。
“他都不听我说话”她喘了两口气“不听都不听”
“好。”秘书小姐起身“请小心不要让冰块掉下去了。”
“这我知道。”这点小事他还做得来,他并非什么生活白痴。
“那我先走了。”秘书小姐离开,留下一室静寂,除了楼临意明显不顺的呼吸声。
他猜,一定是她昨天离开潜水俱乐部时,湿发没有完全吹干,又在开着冷气的公车上饶了大半个台北市,才会生病发烧。
早知道他当时该坚持送她回去,而不是故做姿态的顺从她的意思,放她自己去搭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