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李芷芳吃了一惊,暗自想道:“这个大夫真是医术如神,连日子也能诊断出来。”说道:“不错。”
鄂卜苏道:“你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李芷芳心想:“他是个安份守己的大夫,要是我不告诉他,他怎敢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病人?恐怕还会疑心我是女强盗呢。个过,怎样说才能令他相信呢?”要知李芷芳是凉州总管的女儿,这身份自是不能向他透露。
李芷芳想起自己刚才喝的乃是参茶,灵机一动,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哥哥是从关外下关东的参客,一年前与一帮参客结伴来长白山采参的。本来说早则三个月,迟则半年就可回家,不料一年过去,音讯全无。是以我特地出关来找哥哥。想不到三天之前碰上一班强盗,厮杀一场,幸而能够逃脱。”参客的家人子女十九是练过武功的,是以李芷芳冒充参客妹妹的身份。
鄂卜苏半信半疑,心里想道:“看来她倒不像是个坏人,但她的说话恐怕还是有不尽不实之处。”
身体上的伤还可以抵受,心上的伤则更难堪。她和罗浩威给乱军冲散,罗浩威引大部份敌人追他,又是她亲眼见到的,她焉能不为罗浩威而担忧?
草药的疗效只能暂时恢复她的一点精神,给寒凤一吹,大雪一打,这一点疗效也消失了。
心力交疲,李芷芳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她咬紧牙根,知道自己一倒下就是必死无疑,暗自想道:“我还未找到罗大哥,我不能死!”终于一步一步的挨到了滦河镇,找到那个满族大夫鄂卜苏。一踏进大夫家里,只觉满天星斗,登时就晕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芷芳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炕上,那有着一把花白胡子的满族大夫鄂卜苏正在替她把脉,旁边还有个老大娘,料想是鄂卜苏的妻子。
那老大娘吁了口气,说道:“好了,她醒来了,刚才真把我吓了一跳呢。好在咱们还有一点人参,这杯参茶的效力倒还不错。”
那老大娘道:“唉,这小姑娘真可怜,你给她用心医治吧。”
鄂卜苏想道:“医者父母心,不管她是什么来历,我岂能见死不救?”
李芷芳道:“大夫,我的病怎样?”
鄂卜苏道:“我会尽力替你医治的,不过,你可不能心急,恐怕要在我这里调养几天。”
李芷芳心里想道:“还有三天就是‘祭陵’之期,错过这个日子,恐怕是见不到爹爹的了。”但身体有病,亦是无可如何,只好说道:“大大,你真是好人,只是打扰你了。”
李芷芳张开了眼睛,说道:“多谢大夫救命之恩,请问我患的是什么病?”
鄂卜苏把完了脉,说道:“姑娘,请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练过武功的人?”
李芷芳的佩刀已给他解下,放在她的枕边。李芷芳情知难以隐瞒,心想:“那家猎户的老婆婆说这大夫心肠很好,想来不会骗我,我只能冒点风险了。”当下说道:“武功是谈不上的,在家里练过几天乡下的把式。”
鄂卜苏笑道:“姑娘,你客气了。武功一门,我虽是门外汉,但从脉象看来,倘若你的内功没有相当根底,恐怕也支持不到今日。”
接着问道:“三天之前,你是不是经过一场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