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轻嗔薄怒益增其媚蚀骨消魂另
随着窗户被撞开,几条身影极快地自窗户和门里闯了进来,罗兰一声惊呼,手中的筷子也掉在桌上了。
海萍却镇定得很,一把拉着她,王一萍也自警觉,但他和贺衔山一样,浑身的力量一丝也使不出。销魂蚀骨的感觉此刻对他说来,已不再是销魂蚀骨的感觉了,他极力张开眼睛,看到闯进来的人一个个身躯彪壮,手里拿着晶光闪烁的兵刃,心里虽然奇怪,但瞬即奇怪的感觉就被一阵晕眩所代替了。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那简直和闭着眼睛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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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又添了酒来,神色突然显得甚是慌张,嘴唇也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将酒壶放在桌上,就匆匆走出去。
可是她这种异常的神色,并没有引起这两个面对美人的公子的注意,贺衔山拿起酒壶,替自己和王一萍满满斟了一杯,道:“劝君更进一杯酒,与君同消万古愁,王兄,再干一杯。”
王一萍也笑道:“对,今朝有酒今朝醉。贺兄,我们今日要不醉无归才对。”一仰首,果然干了一杯。
这酒,在他们舌尖留下一丝苦涩的感觉,但他们也没有分辨出来,在醇酒美人之下,人们往往会失去自己的那一份敏锐,变得麻木而迟钝了,而这种麻木和迟钝,更往往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天地开始混沌——
贺衔山“扑哧”一笑。
海萍脸仿佛一红,抬起手,指着窗外,道:“那不是来了吗?”
贺衔山顺着她的手一望,园中碎石小径上,果然袅娜行来一人,头发长长地披在肩上,面庞圆圆的,比海萍胖些,但胖得恰到好处。
带着一阵香气,罗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素色的纸笺,朝王一萍道:“你才来呀,我等了你好几天了。”看了海萍一眼,鼻子一皱,又道“我作了一首诗,你看看好不好?”
王一萍接过那张素笺,边看边笑,海萍一伸手,夺了过去,道:“你笑什么,不好是不是?那当然了,怎么比得上你这位才子。”又朝罗兰道“兰姐,你给他看作什么,这种人呀,气都要把人气死了。”
王一萍和贺衔山都有了这种感觉。
“醉了。”王一萍低语着,海萍的身影开始蒙眬,他开始有了蚀骨销魂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感觉过的。
但在此刻,又有谁会知道在这蚀骨销魂中,却隐藏着一件灾害呢?
灯红酒绿,窗户早已关上,室内温暖如春——
蓦地,砰然一声,关着的窗户被击得粉碎,贺衔山久经风浪,本能地一长身,但四肢却失去了原有的力量了。
王一萍笑着分辩道:“我也没说不好呀!”
在这种情况下,时光过得像是特别快,海萍虽然不断地在生着气,但却令你在她的生气中觉得心里甜甜的。
不但是王一萍,就连贺衔山都心醉了。
夜色已临——
桌子上杯盘狼藉,人也有了几分醉意,贺衔山醉眼乜斜,王一萍高歌长吟,海萍红上双颊,灯光下显得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