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点滴之恩涌泉以报
多年前,他与母亲在回外祖家奔丧途中,被黑风寨匪徙劫去,老王爷四处奔走,上奏朝廷,领兵五千,将匪徙一网打尽,但他里里外外搜尽山头均不见妻儿,裕亲王爷以为他们母子己经死于非命,方才死了这条心。
不多久,朝廷下旨封裕亲王庶子简煜谦为世子。
这屋子比起她住的吟松居差多了,夕卜头看起来还不太破败,但一进门方知其简陋如斯,一床一桌一拒两长凳,作工木料比桃花村居民的用物更粗陋,她怀疑翡翠,碧玉住的屋子都比这里好。“对不住,我住的地方实在不过这里很少人过来,你待在此处不易被发现。”他用打火石燃起火烛,拉开椅子,给她倒了杯水,水是冷的,他惦了惦温度,不好意思递给她。
看见他的尴尬,谨容没有太多思量便把茶水接过来,喝了一口,那里是茶,不过是清水。
顾不上这个,谨容急着解开疑惑,问道:“你真的是晋远侯府的二公子?住在这神地方的二公子?”他一笑,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忧郁,他理解她的质疑。“我并非嫡子,而是姨娘所出的庶子,不受待见的庶子。”
这话透露的信息不多,但也教她明白晋远侯夫人手段厉害,能将下面的妾室姨娘、庶子庶女打压成这般光景大户人家的妻妾之争听得多了,但亲眼所见依然休日惊心。“这里很好。”她点头,轻声回上一句,话说完才发觉自己是越描越黒,脸庞倏地浮上赧色。
许历坐在她对面,为解开尴尬便找个话题开口。
“你是被关在吟松居的何大夫,对不?”他低声问。“你是谁?”她没放松警觉。“我是侯府的二公子许历。”侯府中人?谨容心头一惊,猛然退后两步。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他急急说道,眼见谨容就要跑开,连忙抓住她的手管。
她被抓住,回头定眼望他,估董着自己逃跑的机会剩下多少。
没料到,却见他嘴角紧绷,眼底尽是急切,说道:“何大夫,你忘记了吗?你曾经救过我。”救他?她揺头,没有印象。
“我们别在这里谈,这里不安全,你随我来。”
“那日落水醒来,贴身小厮四儿告诉我是桃花村的何大夫救了我,只不过回府后我并未延医看诊,因此身染风寒,数日不得下床。四儿求助无门,只好哭求到裕亲王踉前,王爷施以援手,赠我几副药,直到最近方能下床,因此一直没办法当面向何大夫道声谢。”
这话说得更明白了,堂堂侯府二爷身染风寒却未延医诊治,可见他在府中境况宭困。
“裕亲王?”谨容问,这是许历笫二次提到此人。
“裕亲王简煜丰,这段日子他经常进出吟松居,何大夫应该见过他。”
简煜丰竟是裕亲王爷?真是好啊,如果她的事挑出来,还真要打翻一票皇亲贵戚,何家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朝堂皇亲姓啥名谁的,谨容向来不放在心上,然这位新任的裕亲王爷可有名气了,连她这神一个月才进京一趟的小村姑都听过他的故事。
懊相信他吗?谨容心底兀自挣扎着,他重重地点了下头,露出一抹亲切笑容。“我不是裕亲王,没有一身好武功,如果我存心害你,你那手金针刺穴的功夫那么好,在我身上扎几下,我就动不得了。”金针刺穴?她瞠大双眼,满脸疑问望着他,他又冲着她一笑,回道:“是的,永定桥边那个落水男子是我。”
她想起来了,上个月一名男子不知为何落水,被人救起后昏迷不醒,他身旁的小厮哭哑了嗓子,正巧她的马车经过,听见哭声便下车,用一把金针救回他的性命。
当时入京时辰己经晚了,她急着把药送到药铺子里,没办法亲自把人给送回府,只好拜托旁边的人施援手,只留下桃花村何大夫的名号就急忙走人,没想到竟会在今晚遇上。
打量眼前男子的表情,谨容决定赌了,赌好人有好报,赌对方懂得感恩,也赌上他会帮自己一把,她随着他来的方向折返。
走不到一刻钟,他们绕进一条小径,穿过月亮门再转进一道回廍,越走越是偏僻,在她开始怀疑对方要将自己带到哪里时,他走到一幢屋子前头,双手推开门,领着谨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