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计人上梁山
一名丫头进门,走到吴氏踉前屈膝道:“夫人,世子爷和裕亲王回来了。”“快快有请。”
听见回报,吴氏坐直身子,挥手让捶脚的丫头退下去,双眼益满笑意,几分娇态浮上,竟有几分年轻姑娘的娇媚。
门边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两人双双走进厅里,吴氏一见到人,连忙道:“方姨娘,怀不快点上茶。”
再加上一个虎视耽院的正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的地盘,谁敢踩进来?杀无赦!
如今,多年折滕,方姨娘忆不复见当年形容。
她向前两步,如同奴婢般接过吴氏的杯盏,眼底尽是卑微恭敬,谨容这才发现她有一条腿是跳的,她忍不住心底升起一丝哀怜。
不知是否己经确定再无退路,谨容一颗心及而定了下来,及正无路可退,不如挺身前进。害怕又能怎样?晋远侯夫人能饶过自己?说不定不害怕,还能震慑对方几分,迫得对方俯首羞愧。
心定,她仰起下巴,同吴氏一般,挂起淡然笑意。
己近午时,天光大亮,四面窗子齐齐打开,东面墙上桂着海棠春睡图,正北的正墙上则高悬着先帝赐下的匾额御宝,下头摆着一张光亮鲜丽的红木镶银八仙桌,两旁各摆一张抉手大椅,地上是打磨得极其光亮的青石扳。
谨容终于着见传闻中的晋远侯夫人,那个下猬手欺害庶子,为达目的不惜在亲”l子身上下毒的女子。
见到人之前,谨容在心底勾勒出无数神样貌,但见了面,方知自己想错方向,她不丑陋,不狰狞,没有恶妇长相,相及的,她美貌天生,让人忍不住想要投注日光。
吴氏身穿着一件月牙白的缠枝菊花对襟梢子,蜜荷色棉罗裙,头上给着飞燕髻,上头插着一根通体剔透的白玉福寿扁方,她满脸的温婉柔和,唇角带着淡淡笑意,可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她斜倚在长榻,端着一盏燕窝细细品吸,脚边一个丫头拿着美人锤轻敲,她不言不语,只是,颊边的微笑始终不坠,像是演戏似的。
己经跪过大半个时痕,谨容天生怕冷,寒气从膝下的青玉地砖缝隙间诵上来,沁入早己发麻的双腿,略略一动便像有千根万根细针不断刺上,可她咬牙撑着,不落半点下风。
吴氏迁自喝着燕窝,细细瞧向谨容,她同意这个何谨容虽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却不怯懦畏缩,通体气派,行止间不失端庄,难怪莘儿起了动念想将她留在府内当个真姨娘。前些日子,翡翠过来回话,把她与莘儿和简煜丰的对话一一转述,她确实是个心思灵秀剔透,颖悟了然的女子,她曾经想过去会会何谨容,可她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堂堂侯爷夫人纤尊降贵,岂非落了身分。
谁知道如今居然演上这一出逃亡计,把她往死里得罪,也破坏了她对何谨容的所有好感。
所以她晾着这丫头,再给她几分下马烕,否则她当真以为自己是莘儿娶进门的新妇、是这府中的半个主子?
吴氏低低一声笑,无端端地激起谨容一个机灵,心下密匝匝地刺进无数绵密酸楚,她咬紧牙关,心底明白再多的不甘,至此己经成了定肩。
她身旁站着一名束发女子,额角处有一道疤痕,若谨容没猜错,她便是许历的亲生母亲一方姨娘。
听四儿说那道疤痕是拜晋远侯夫人所赐”下的,也因为那次的“赏赐”闹得太大,连太夫人都被惊动,方能保下许历一命。
许历和方姨娘的一生,根本是本苦难中。
谨容轻叹,这样一个看似娇柔美好的婉约女子,怎地生出一副猛虎性子,是天生如此或是因为后宅之争才磨出残决性情?
她看向方姨娘,方姨娘的容貌远远比不上吴氏,能强得过的地方大概只有半满身段,虽真爱千斤抵不上胸脯四两,只是男人的宠爱可以依仗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