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自毁双目求周全
婉育点头,对谨容说:“何姑娘,夫人要清理门户,奴婢不方便留下,再过两日定登门拜访。”
—直没说话的谨容终于起身开口“烦请姑娘回去向王妃娘娘道谢,谨容本是济民堂的大夫,治病救人是天职,着实不敢收受王妃娘娘的礼物,若王妃娘娘当真对谨容心存感激,那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麻烦姑娘将礼物带回去变换为粮米,赈助贫户。”
问题是,这话她不敢说,不管在哪里中毒,钰荷整天都和莘儿在一起是事实,怎么会她中毒、莘儿却没事?
吴氏打心底明白,比起自己儿子,礼亲王更中意简煜丰,人家不但是皇帝的侄儿,又得皇上眼缘,接连交办他几件大事,正受重用。
可钰荷中意的是莘儿,而礼亲王就这么一个女儿,都要宠上天了,再不甘愿,女儿几滴眼泪也就收服两老的心思。
可那件事却让礼亲王怒口道:“成亲后,马上让两个孩子搬出去住,侯府太肮脏,什么时候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她怎么能让儿子搬出去?丈夫喜新厌旧,她只能一心盼着儿子,若是媳妇把儿子抢走,日后她还有什么盼头?
只见谨容气定神闲地坐着,一脸看好戏似的,吴氏咬牙忍气,狠狷瞪了谨容一眼,她以为事情闹大就能搅黄张许两家的亲事?想都别想,钰荷可是心心念念想嫁他们家莘儿,连礼亲王爷都扭不来女儿心意,她算哪根葱。
不过屋里这幕吴氏是心知肚明的,她还以为己经过了午时,下毒之事己了结,婉育进了吟松居只会看见一个上吐下泻过、昏昏欲睡的何谨容,届时不论她抬什么上门都只会落到自己的院落中,谁晓得何谨容半口饭都没吃。
见吴氏进门,婉育冷笑道:“夫人,看来侯府里的下人是该清理清理,三年前郡主也是在侯府里头中的毒,还以为打杀了一票人,整座府邸己清理过一遍,己经千千净净,可如今”她养一眼地上的死鸡,冷笑道:“如今看来,夫人治家是宽松了些。”
张钰荷是在侯府中的毒?i这可是个大八卦!
谨容脑子飞快转动着,张钰荷是吴氏亲自挑中的媳妇,而满座府里无人敢违逆她的心意,所以焚心散谁那样胆大包天?是想同郡主抢丈夫的野心丫头,还是对吴氏心存怨慰的下人?
于是她把服侍钰荷的下人全打死了,又打发卖掉一票下人。
说到底,她也不是那么乐意让儿子娶个病女人,钰荷要是没办法替儿子开枝散叶,难不成许家就终结在这一代?问题是,礼亲王权势大得很,她哪敢得罪,何况丈夫,儿子的前程都要靠这位亲家老爷。幸而何谨容撞上来,让她对这门亲事又燃起希望,及正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丫头,若能救钰荷一命,便是赏她个姨娘位置也无妨。
没想到儿子不省心,娶的女人也不省心,何谨容态度倨傲,不服管教,现在连婉育这个没身分地位的丫头也没把自己看在眼里,令她着实憋闷。
她真想指着婉育破口大骂,这里是晋远侯府不是礼亲王府,一个小小丫头凭什么在此指手画脚?
可她又怕礼亲王旧口事重提,日后让钰荷和莘儿搬出府去,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气,挤出一脸的笑容说道:“姑娘说得是,今日之事,我定会给礼亲王府一个交代。”“那就好,还请夫人千万别委屈何姑娘,她可是郡主娘娘的救命恩人。”“是,还请姑娘回去在王妃娘娘而前美言几句。”
婉育的话,也让吴氏心中惊起一片波澜。
三年前,钰荷和芊儿出府游玩,夜了才双双回府,她热心便邀钰荷在府里住下。从小钰荷就和莘儿走得近,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心相许的一对璧人,因此小时钰荷便经常到侯府过夜,没想到那天晚上钰荷突然捧着心,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座府邸都因此闹腾起来,请太医找大夫却没人知道钰荷得了什么病。
大伙儿忙了一整夜,筋疲力竭,后来礼亲王领了简煜丰进门,他把脉观相,几支银针往钰荷身上扎,好半天才做出结论说钰荷是中毒了。
性情暴躁的礼亲王半点面子都不留,就指着侯爷破口大骂。
可认真追究起来,谁晓得钰荷是在哪里中的毒,怎就赖到侯府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