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还不是很远”颜凤稚呢喃了一句。
两人的心正如这路,正在一点一点的远离,明明知道近日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为什么还是这样不舍得?
东夷帝都内,一场血雨腥风正在暗地里酝酿。
铁了心要置阮佑山于死地的那伙人,是当朝国公尉迟擎,会下此狠手,无非是因为阮佑山正在搜集对他不利的证据,于是尉迟擎便恼羞成怒,纠集了许多朋党要除去阮佑山,再加上尉迟擎在朝中势力庞大,阮佑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赫连息未暗中偏袒,他或许根本没命查出是谁要杀他,并且伺机反击。
就这样结束了吗?即便事情可以完美解决,那么再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她的公主,他还是他的少傅。
一个明珠,一个草芥,谁也不该再招惹谁。
两日后,颜凤稚便坐上了回西凉的乌篷船。
颜凤稚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让灵之伺候,所以灵之亦不知道公主这样神情佩撅的,是为了哪般,明明是与来时一样的船厢、一样的小桌、一样的茶具,可是气氛却变了很多。
颜凤稚一直都没说什么话,常是坐在小窗边,端着下巴,看着窗外潋滥的湖波发呆,灵之有些担心,却又不放心。
“你真的看了?”阮佑山满脸错愕。
“当然了,你不信?”颜凤稚斜眼看他。
“。”阮佑山笑了笑,拿起了书。
之后他从第八章念到了六十六章,还没有念完,阮佑山就看了眼颜凤稚,见她阖了眼,便停止了诵读,将床边小几上的小灯吹灭。
阮佑山脱了外衣在颜凤稚身边躺下,她还是趴着的,他便拉起了被子给她盖上,可是被子刚一放下去,她就出了声:“阮佑山,你说一个人的信念,会容易改变吗?”
“长哦,小姐,喝些茶吧。”
“不用再装了。”颜凤稚摆了摆手“再怎么改称呼,身分也变不了。”
“公主?”灵之憋苦着脸,将茶杯递上去。
“我们走出去多远了?”颜凤稚接过茶,抬眼朝外看了一眼。
“已经到了暨洲界。”
“不好说。”阮佑山诚实道。
“我原来以为是不会改变的.可现在也觉得不好说了。”颜凤稚咕哝着。
“嗯。”阮佑山言简意赅的应了句,替她拉了被子“睡吧。”
他侧身对着她躺好,在黑暗中沉默的注视着她。
颜凤稚背对着他,侧脸枕着胳膊,亦是久久无法入睡,她落了几滴泪,感觉耳边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