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会的,只是一个手术而已,我们不是生离死别。”岑茵别开脸。
“是的。”言放宇同意她。“-会在手术房外陪我吗?”
“当然会。”
岑茵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脸色非常苍白。
“别害怕--”言放宇握着她的手安慰。“-坐下来,让我看看。”
“你一点也不害怕吗?”岑茵现在什么都顺着他了,他要她坐就坐,要怎样就怎样。
言放宇微笑起来,反问她:“如果我们这辈子只剩这二十分钟,-要拿它来害怕吗?”
“别胡说。”岑茵责怪地瞪他一眼,眼眶都红了。
言放宇和岑茵登时呆了。
“可是,怎么会呢?他现在明明清醒得很--”岑茵忍不住脱口问道。
“言先生是硬脑膜外血肿,这种病人通常会有一阵子清明期,要是医生没发现,有的人甚至会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出院了。可是出院不到几天,通常就会在家里死亡,事先没有征兆的。”
医生遗憾地看着她。
“因为言先生的身分特殊,他公司的代表特别要求院方做彻底的脑部检查,所以我们发现的时间已经算早了,这对言先生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言放宇深深凝视着她,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满心满眼只有再见到她的幸福和狂喜。什么手术、危险,他一点也不在乎。
过去的等待实在太漫长太难捱了,如果非要冒这危险,才能换取这二十分钟,他是心甘情愿的。
“我宁愿拿这二十分钟好好看着。”他说。
岑茵的眼泪突然毫无预警地啪答掉下来,她边擦边笑,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埋怨他:“你还在胡说。”
“我是说真的。”他眼底的感情,深长得不容置疑。
言放宇冷静地问:“什么时候动手术?”
医生看看手表,回答他:“手术房已经在做准备了,最多再二十分钟。请您尽量放松心情,我是建议,您要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最好先跟您的家属交代一下,因为脑部手术有它的复杂性,所以”
“我明白了。”
医生离开了,留下一室愁云惨雾。
虽然他说的非常含蓄,但意思显然就是:如果手术不成功,言放宇也许就醒不过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