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点也不稀奇,好不好。
做什么?
当然就是读书啦。
其实她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读书写字,从小她的父亲就手把手地教过她,还曾经把她送进村里的私塾,不过,后来因为经常欺骗师长,伙同其他同学集体拒打手板心被赶了出来。
所以呢,她是每一字都认得,但是凑在一起变成句子,就有点雾煞煞了。
更别提什么吟诗作对这种难上加难的东西。
可是缘深缘浅,缘起绿灭,都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我们会在哪里相遇,会在哪里重逢,又将会在何处离别?这样的问题也许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这个人,看起来离自己很近,但是又好像隔得好远。珏珍珠低叹一声,搞不清自己心里那酸酸涩涩到底是什么滋味。
患得患失,若即若离。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
她抬起另一只脚,终于迈出门去。门外,假山流水,富丽堂皇,这不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吗?
打开书,一个接着一个方块字跃入眼中“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她小声读道。
刚饩浠暗囊馑季褪悄亍”苏慕白走了过来,一只手撑在她的椅背,另一只手翻着她眼前的书册“这是李商隐的诗集,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过忧伤了点?”
赣巧耍渴翘过于风花雪月了吧。”被他的呼吸搞得心里毛毛、浑身发痒的珏珍珠努力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改阋仓道风花雪月?!”听到这样的词语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苏慕白不禁随口问了一句。
真是小看人!这个词她为什么不能知道啊,那苏州城里最大的青楼袖舞坊里最红的四大红牌姑娘就叫做如风、如花、如雪、如月,合起来就是风花雪月,苏州人都知道啦。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为什么总是有点高兴不起来呢?
真的,不明白。
缚鬃用献永献铀担张公李公周公云,前人贤者何其多,之乎者也说不停。”
珏珍珠手里捧着书,嘴里细不可闻地念着歪诗,耳朵听着窗外的雨点滴答声,眼睛却偷偷看着坐在檀木大桌后的人。
苏慕白果然是个说一不二,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当天下午,她就被勒令出现在他的书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