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也是不得已的啦!我们眷村里人多,串门子打打小牌是家常便饭。妈妈们聊天,我要负责招呼小孩;大人们打牌,我要负责茶水点心,不时还得安抚输牌的人,那可是很高竿的技术呢。”再有修养的人一上了牌桌就原形毕露,输钱的时候更是一字诀三字经满天飞。
“难怪陈董说-十项全能。”
“真的?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话经由他口中说出来,意义非比寻常哩。
“不,我只是觉得-和时下花父母血汗钱吃喝玩乐的年轻人不一样。”
那倒是。像李玉玲、陈明明她们每个月的娱乐费就要上万,这还不包括暑假的旅游。莫非现在的父母都这么会赚钱?
“那你呢?也很另类吗?”她想多了解他,是为了知己知彼吧,她想。
“嗯。”他的确另类,而且是很另类。
“你的父母也不赞成?”祁北很开心与他有了共同之处。
他还来不及反应,又被祁北抢了去--
“陈大哥您放心,到时候媒人的大位一定给您和大嫂坐啦!”
由于赶不上家教,祁北在回程的车上打手机回台北请假,韦子孝这才知道原来她每天下班后都得赶家教。
“我的两个家教学生都是国三,下个星期就要大考了。”祁北关掉手机说,她仍因刚才将了韦子孝一军而沾沾自喜。夫妻耶,这不就是她的终极目标吗?
“每天都有家教,-不觉得辛苦吗?”韦子孝不懂,千金小姐何苦扬弃玩乐,每天赶家教?
“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心里倏地闪过一丝痛楚,让他的语气为之一顿。
“怎么会?难道你们有代沟?”她认真的追问,她想确定他们两人会不会有另一个共同点。
她和祁爸之间的沟有如台湾海峡,但他们始终保持“三通”--撒娇可以通、妥协可以通、最重要的是爱,有了它没什么不能通的。
韦子孝没回答,专心的开着车。等他再度开口,已是另一个话题。
“-很会哄小孩,而且很会逗人开心。”
“是很辛苦,但我想自己赚学费。”
“祁爸的意思?”
“才不,我爸妈根本不同意,是我坚持的。”祁北想到当时的条件交换,她放弃南部的国立大学,但必须让她放学后去打工。
“-很另类。”对于这样坚持独立的年轻女孩,韦子孝想不出其它更贴切的形容词。
“你不赞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