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期六早晨,一名男子隐身在街角窥探,眼见柯雪心和其他女子搭专车走了,五分钟后,柏永笑眼眶发黑,打着呵欠出门,忽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倒在地面上,起身后指着台阶咒骂了几句,才揉着鼻子不甘心地驾驶那台t四离开。严意恒冷静而悠闲地走到宿舍大门,从那露出牛皮纸袋的信箱一抽,再吹着口哨,若无其事般的,驾车来到了小寺药厂——
冷风的实验室内,试管、烧杯、仪器,以著外人无法理解的次序堆满了整个灰白的房间。一个全身白袍的男子,无意识地启动分离机,眼看十数个试管在机器内飞转,炫成一圈白光;那看似亮眼却实际是机械的单调情形,正像自己的生命。发际已然泰半银白的中年人,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此时便要长叹一句,却也显得费力。
虽然因为他的闪避,使得西装与他的背之间空下了一指的缝隙,但这还不足以拿走记事簿,却又不能让柏永笑察觉。柯雪心站起身来,在他身后烦躁地揉了揉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没听见她接焉的回答,柏永笑想是自己说的话太无趣了吧。一阵失落,使他保持缄默地继续手头上的工作,反正这个说法,从来没有人支持过
看着他的背影,柯雪心灵光一闪,却也马上湿了眼眶,在心中致下了最深、也是最无奈的歉意——意恒,你要原谅我!此时她将那白洁的手膀,环绕住柏永笑的颈项,同时贴上了他的温热的脸颊,向前轻轻地摇晃。
“你那么喜欢自由吗?”就在说完话的刹那,柯雪心已吊出在那内袋里的记事簿,同时一颗泪珠从脸上滑落。
她粉柔的脸颊传来的温热、吐气如兰,令柏永笑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脑中晕眩,喉中咕咕作响。一个女人在深夜里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再怎么不正常的人,也会变成正常人。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低头看着她皎白的臂肘,仿若一盆冷水浇下了头,直觉得自己万不可能会有这种福分的,心念一转,将那柔滑的手膀拉了开来,站起身来口气严正地说:“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看电视的话,就别待在这里了。”
柯雪心踏进门来,见到在房内唯一亮着的桌灯之下,散放了零零落落的塑胶零件,而就在椅背上挂着他今天穿着的西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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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装外套。心中一喜,马上思索着偷窃的方法。柏永笑却觉得与她独处在这一无旁人的小室之中,呼吸有点困难,将大灯打开后,闪避着坐回椅子,强镇定下心,要把刚才的步骤做完。
死柏永笑!又不理我,还压住我要的东西。柯雪心暗中咬了咬牙,来到他身旁,佯作柔声地询问:“你做的是什么模型呀?”
“农——农舍的。”柏永笑咽了下口水,差点噎到。
从没看过他这般正气凛然,柯雪心心震之余,更是一阵温暖和感激,就凭她适才的举动,柏永笑要对她上下其手为所欲为,都只能算是她咎由自取,却没想到他会放过自己。
“我要走了,不过借一下厕所好吗?”柯雪心赶紧说了这句话,连忙溜进浴室。在关进了浴室之后,她从口袋里掏出电子相机,一张张翻拍他记事簿中的内容,但在这看似冷静行动的同时,眼睛却是一串串地垂落
拍完后,在镜前收拾好了泪痕,柯雪心又回到他的房内,看柏永笑那不同于以往的脸庞,神情专注地搭着农舍的围篱,在他身后小心地放回了记事簿,手才离开,忽然听得他说:“你最好别再对不喜欢的人做刚才的动作,幸好你遇上的是我这种正人君子,不然别人会对你我怎样,那我就不敢保证了。”说到后来,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浮夸与骄傲,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柯雪心不禁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是呀,幸好。”
柏永笑没听见她的低喃,只在她关上大门之后,将睡衣的两襟紧紧拉牢,拍了拍胸口道:“幸好、幸好”
“哦,为什么要做农舍呢?”柯雪心看着他的背脊,正紧紧贴在那西装之上。听得这问话,柏永笑精神一振,眼神里透露出兴奋的光。
“我计划以后能去买一块山坡地,种一些菜,养一些鸡,一个人很自在地住在像这样的农舍里。”
柯雪心在他左侧弯下纤腰,那粉柔的脸颊已快与他的贴上。“为什么要一个人,不是很孤单吗?”
听到这番问话、闻着她身上的芬芳,柏永笑顿时血脉突张、心跳狂乱,不禁将脸闪开了些。“我我比较喜欢自己一个。”眼见他这一侧身反而更贴紧了西装左侧,又俯下了身轻笑地问:“做农夫有什么好?”
柏永笑被她的亲近搅得心头大乱,又要回答这个没人会认同的的想法,声音便如蚊鸣一般。“我我觉得有钱人来做农夫是最适合不过了,生活可以很简单、很很有意思,然后——然后又不怕天灾人祸会没有收入,这样的日子最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