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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娥眉自作聪明,且又选错了时机,正好撞到纳兰荣的怒火上,他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挡路的宫婢,即便如此却还是不能消除心中的怒火,心中的担忧化作了嗜血的欲.望,“你这该死的奴婢,明知道月妃病了还不快去请太医,错了就是错了,这个时候在朕面前耍什么心计?玩什么谋略?真不是个东西,忘恩负义到了极点。”
“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纳兰荣转过头去瞥见一旁连连磕头的娥眉,想到这个宫女还是第一批伺候过纳兰月的那群奴才中的,在纳兰月病重的时候,这群势利眼儿的东西爬高踩低走的一个不剩,如此这般不忠心的东西,活着简直碍眼!
风门关是风朝和魏朝之间风朝唯一一个防守森严、城墙坚固的城池,如今被敌军一举拿下,风门关后方的其他防守之城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且守备官兵人数不足,即便是如今调去大队人马,只怕是螳臂当车,不堪寄予厚望,实在是难以阻挡魏朝铁骑前进的脚步。
这等大事临头,即便是纳兰月主动送上门去,只怕纳兰荣也没有这个心思。天色将黑的时候,纳兰荣身边的赵全公公来了,说是皇上今日政务繁忙,晚膳时分就不过来了,吩咐那些下人好生伺候月妃娘娘,而后便匆匆离去了。
这一切,昏睡中的纳兰月并不知道,筱雨也确是如纳兰月所预料的那般,见纳兰月睡了半日还不见有醒来的迹象,便进来看看,这一看,却引起了后宫的一场风波。
筱雨走进来行至纳兰月床前,行礼之时连连呼唤了几声都没有见到纳兰月有任何反应,这才觉得不对劲,快步走上前,映入眼帘的却是纳兰月那张苍白的惊人的面容。筱雨心中一惊,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大呼,“快来人呐!娘娘出事了,速速前去请太医来。”
“快!快!”
宫今日初回夕月殿心中有些不踏实,此时又想歇着,便寻了你来站在门口为本宫守着,也不用做些其他的,你自过去吧。”
“是,奴婢遵命。”
纳兰月看着娥眉走出去,便挣扎着直起半个身子来,把手伸进枕头下,摸出一阵细细的银针来。这根银针的尖上沾着一点点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纳兰月看着银针微微一笑中带着释然,就这么一针,扎下去了,今天的事儿便算是过了,真是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不过纳兰月也是知道这样的药物是有风险的,一旦扎下去她便会意识全无,为了更有信服力,她只能不叫人静静的昏迷着,等待旁人发觉。今日里,若是纳兰荣根据传话说的那样来了,自然是能顺理成章的发现她的异样。
可倘若出了岔子,然而又没有人发现的话,只怕是她这条命要生生去上半条。看着手中明晃晃的银针,纳兰月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按照推测而言,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她相信筱雨,即便是纳兰荣不来,依照筱雨的性子见自己这么许久都沉睡不醒,定然是要来查看一番的。筱雨这一来,自然是能发现问题的,便也不存在什么危险了。
守在门口的峨眉听见呼喊声刚进来就被筱雨狂乱的样子惊住了,而后被那两个“快”字,又惊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快速从殿门跑出去,向着太医院的方向赶去。不曾想刚出门就撞上了一脸沉静,只跟着赵全的纳兰荣。
峨眉一见自己冲撞了当今的圣上,一时间吓得魂不附体,但又想到自己是为了请太医才如此慌张,便深吸几口气镇定下来,先是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陈情诉事之原委,告罪,“月妃娘娘突然病了,奴婢心中焦急,脚步匆忙,这才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皇上若要责罚,还请准许奴婢请了太医再受惩罚。”
这娥眉无疑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不过三言两语便把纳兰荣的注意力转移了,可偏偏她眼色不太好,没有看准时机。
今日里连连发生了很多事情,纳兰荣觉得累心的很,本想到纳兰月这里歇歇,见见这心爱的女子也算是聊作慰藉。却不想,一来便碰见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心急如焚,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无意间冲撞皇上以纳兰荣的性格顶多会惩治一番,但终究最不致死。
纳兰月手起手落,准确的把针刺在自己的手腕的一处静脉上,而后轻轻捻动,把针尖上的药粉充分融进血液中,而后拔出银针来,吃力的直起身子,把手尽量的抬高再抬高,触到床帐子顶端一个角落的时候,把银针别了上去推进角落中,她转头看看了,从外观上一点都找不到银针的样子,方才放下心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然是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再加上药物的作用,累得她精疲力竭,直直的跌躺回床上。纳兰月吃力的抬起手来把身上的锦被整理好,而后见事情皆已经处理妥当,方才喘息着放心的昏了过去。
是夜。
人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儿个凑巧又是一个十五之后月更圆的团圆之夜,前几日里来仪宫中的南溪公主正式册封为南珠皇后,如今中宫入主,每月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皇上按照惯例都是要在中宫度过的。
如今既不逢初一、十五,又不是逢年过节,皇上召幸本是常事,可偏偏这日里皇上接到了边境处的八百里加急,说是才和亲不久的魏朝突然发难,边境守卫近几日防备松懈,被魏朝一举拿下了风朝边境的生死之门――风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