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慈,我是仁柏,你怎么请假了呢?心情闷啊,你在哪?我立刻赶过去。”
月慈这才突然发现自己连一声“仁柏”都没喊过,面对他都叫王组长或王主任,可见她心底对王仁柏一直是疏远的。不过,想想看林驹,她也是连名带姓喊,但这是因为他是单名的缘故,两个字念起来较顺口
她又胡思乱想许久,但烦恼是剪不断理还乱。
说不定她对王仁柏是有好感的,不然为什么她会习惯让他送她回家?
从被闹钟吵醒后,她就面临一连串的震惊和痛苦。首先震惊的是,她记得自己酒醉后好像干了那一档事;痛苦的是,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对方究竟是谁。
拖着宿醉的脑袋到了公司后,才在同事的一片恭贺声中得知王仁柏在派对上当众向她求婚,并且同事都可作证,昨晚是王仁柏送她回家的。
难道,她糊里糊涂就和王仁柏老天!让她死了算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月慈立刻请了假,她需要冷静冷静。
她搭上了往淡水的捷运,原本想去海边走走,但恍惚的她一下车就觉得全身无力,只得在捷运站后面的河口公园驻足。
阳光在窗前露出脸来,使这个冬天的早晨显得不那么寒冷。
林驹依依不舍地望向仍沉浸在美梦中的月慈,他好想陪在她身边,可是现实生活并不能尽如人意。今天并不如往年以行宪纪念日之名放假,而且这星期轮到他担任导护老师职责,一早就得走。小朋友的安全很重要,他以这理由强迫自己起身。月慈的睡容现在看来虽如此平和,可是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慌乱,说不定还搞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林驹想了想,不忍吵醒月慈,在桌上留了张简短的字条——
我爱你和你在一起是如此美好
林驹
细心的他还想到月慈今天应该也要上班,于是把闹钟调到八点,并且喂了麦可。
到底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月慈觉得一切事情都仿佛脱了轨般失去控制,当然这有一部分要怪她自己,她可以从一开始就不理会王仁柏的。
她想起算命师孙仙人的话——天命难还,难道她注定要嫁给王仁拍了?
也许事情没这么糟,也许还有转圈的余地,还是要认命呢?她望着眼前的河水,思绪转折了好几次。
她的手机响起。
林驹抚摸麦可的头,一边轻声道:“还是让你留在这吧,你在这好像比较幸福的样子。”
他并没有察觉到,他说的正是自己的心情。
细心的他从外面锁上门,并将钥匙从门缝中塞回房间内,这样月慈要出门的时候才能锁门。
这时窗外一阵风吹落了字条,不解风情的麦可扑向飘动的纸条,开心地又抓又咬,将之撕成碎片
月慈发誓,这辈子绝不再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