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笑声化解了会场内的尴尬,大家纷纷拍手,不过这可能是看在发言人王仁柏身上挂着“介绍人”名牌的分上。
底下的月慈专心吃着喜筵的第一道菜——冷盘,她暗想王仁柏自以为幽默的个性可真要不得。
不过接着一位长辈的发言赢得大家衷心的掌声。“我相信新郎新娘经过许多波折,这些崎岖都能让人脚步更稳定,将来一起走的路更遥远。让我们祝这对新人白头偕老。”
月慈看着蓓蓓身上那套礼服,虽是租来的,但样式简单而不失美丽大方。她心想蓓蓓的确变了,懂得体谅另一半并不富裕。
我以为我们彼此间距离只剩下两公尺时,却在一夕之间变成南极与北极,无法跨越。
有人劝我,将这段日子当成一个美梦,如今梦醒了,该回到平常的现实生活。
但是我做不到啊!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种种,都已经在我心中形成坚不可破的堡垒,城堡中收藏了所有我与他共同的回忆,时间虽然短,却是多彩多姿。
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吧!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月慈勉强装出笑脸。“总之以后别再来找我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你肯的话,麦可留给我好吗?”
带一点和林驹的回忆往身边,就当作是一段还没开始就已死去的恋情所留下的怀念。
“这样也好,我对麦可常常疏于照顾,不过你的他,好像不喜欢猫。”
“他说过会为了我接受养猫的。”月慈低声说,并没有想到为什么林驹知道王仁柏讨厌猫。
林驹将月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两公尺的距离很近,不过他却觉得月慈的心好像离他很遥远,寄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城堡会随着人迹不再涉足而变成一座废墟,终有一天我会渐渐遗忘这段日子里的一切。
婚礼应该是充满祝贺,但是这场婚礼上却蔓延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你们真是莫名其妙!”终于有人按捺不住。
蓓蓓和小陈互望一眼,怎么有人在人家大喜之日说这种话。
那个发言的人又继续说:“寄了喜帖后闹分手,一个月后复合,而且还能在原预定日期结婚,我真是服了你们了。哈哈哈!”
“祝你幸福。”
林驹从头到尾部尽量维持风度,直到月慈转身离去。
他独自喝了个烂醉,而已发誓不再喝酒的月慈,则在棉被中暗自饮泣,直到天明。
十二月二十七日
有时幸福离你如此之近,有时却如此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