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宿舍门口跟要去搭公车的朋友们道别后,我便站在铁门前等着爸爸的朋友。
由于在前一天已经跑掉了将近一半的学生,所以现在的宿舍感觉冷清了许多,铁门前也没出现多少来接孩子的家长。
只有一个留着长发,绑了个马尾,穿着无袖背心的壮硕男人仿佛在等人般,站在一台喜美旁边,抽着烟,不时还将眼神飘向宿舍门口。
看着他双臂上的龙虎刺青。我心想爸爸应该是不会认识这样的朋友吧,便继续站在铁门前等待,只是眼神不时会被那名男子臂上的刺青吸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的朋友却迟迟没有出现,只见那个男人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喂。”我习惯性的应声。
“是阿擎吗?”电话的那一头,是爸爸熟悉的声音。
“嗯。有事吗?”我问。
“我跟我一个高雄的老朋友说好了,你以后放假可以去他那边住。”爸爸在电话那一头说“都一直待在宿舍里也很无聊吧?”
接着不免又是一连串的关心跟叮咛,我想。当时的我应该是个很令人担心的孩子吧,突然就作了不回台北的决定。
很快的,他丢下第四个烟蒂于脚边,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抽了四根烟,时间也随着他脚下的烟蒂,流逝了好一会儿。
就在我打算回宿舍打电话给爸爸,向他询问时,那个壮硕的男人突然朝我走来,并在口中吆喝着“同学”
我心想或许是要我帮他叫人吧,便停留于原地。等着他d只见那名男子走到我的面前后,从皮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接着对我说:“你是庄天擎吗?”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照片,里面是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小孩,而那个小孩。是五岁时的我。
在结束那通电话后,我慢慢走回宿舍,心情雀跃着,想着终于能够摆脱宿舍这个水泥牢笼了。
只是脑中这些多余的想法,在回到寝室后,很快就被桌上的课本给打散了,我的思绪很快被拉回到明天的考试。
一个礼拜的煎熬很快就过去,同学们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多少有准备的我也有几科颇为危险。
很难得的,我这次跟寝室里的其他人一样,收拾着行李准备离开宿舍,反而是阿村因为住的远,这几天打算留宿。
由于只离开一天半,我只带了几件衣物。还有那把从台北带来的小提琴,像是一个习惯似的,我在离开宿舍前也带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