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豫重链本想让豫鹰扬名誉扫地,然人算不如天算,害人不成反害己,现在大伙都等着看他怎么跟那些随他一道前来的社会知名人士解释。
“寒奴,你又在这里干什么?”豫重链大喝一声,桌上的杯盘都被震得跳起来。
关我什么事?寒奴杏眼圆睁仍是强作欢笑地机伶站起。“奴才到这儿来,当然是为了伺候姨娘和众位爷们喽,来来来,要不要再斟点酒,反正不要钱的,多喝多赚。”
珍妃的制止她充耳不闻,倒是豫鹰扬才开口,她就很自动自发的搬了一张椅子,哪儿不坐,偏挤在他和珍妃的中间。
“珍妃!”一声暴喝,自房外直传入内。豫重链领着一票人,怒气冲天的闯了进来。“豫鹰扬!瞧你做了什么好事,今儿是我新婚之夜,你竟然”看清楚了里头黑压压的一群人,豫重链火燃的眉头,一下皱成不规则的曲线。
“爷,我”珍妃欲言又止,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好戏上演了,寒奴兴奋的想看看豫鹰扬的表情,怎知一回眸即对上他如鬼魅般的眼。
“该怎么谢你?”他低声问,嘴上衔着莫测的笑靥。
“杏花楼。”他一直保持沉默,是不想让她难堪,岂知这女人如此气量窄小,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天涯保处无芳草,美妇于他多如过江之鲫,他何曾独钟于谁?
“酒来了,酒来了!”小厮大概算准了时间,在最尴尬的时刻进来暖场。“这是引自西疆酿存十五年的大黄酒,香醇浓洌,大家快来尝尝。”
“怎么是你?你叫寒奴对吧。”珍妃狐疑地瞪着她“张厨子呢?”张厨子可是她从青楼带出来的炒煮好手兼心腹。“他临时拉肚子,蹲茅房去了。”寒奴冲着珍妃一笑“难得各位好兴致,就让奴才我来伺候各位大爷吧。”她一面笑,一面把酒杯斟满。
“刚才就是你来告诉我们说——”范达话只说到一半,寒奴手中烫得热呼呼的酒,一下全洒到他领口去了。
“哎哟,真对不住,大人饶命,小的该死。”她拿着抹布拚命往范达颈子抹,搞得他脸红脖子粗。
谢?他以为她是专程来帮他解围的?才不是呢,把范达他们找来扰局,纯粹只是想破坏他和珍妃的好事,用药让张厨子猛跑茅房,则是不希望计划遭到破坏罢了,哪知无心插柳,竟替他解除一场声誉受损的危机。
“目前还没想到,但记得你欠我一次。”顺水人情,不要白不要。
“珍妃你”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豫重链脸色时青时白,既尴尬又不解地望着珍妃和众人。“你三更半夜跑来找鹰扬,就只是为了和他们大伙一起吃吃喝喝?”这和他们原定的计谋不一样呀。
“是啊,我肚子饿嘛,如果你也睡不着,就坐下来一起聊聊吧。”她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群该死的程咬金。珍妃颓丧地不知该怎样才好。
明眼人大约都猜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非常拙劣且龌龊的美人桃花计。
“你的确该死,”珍妃老大不悦地把酒壶抢过去,翻飞的吊梢眼一瞟,马上发现那不是她要的酒“二爷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岂可喝这种来路不明的酒,快去张厨子那把酒拿来。”
“不必,夜深了,明儿再喝吧。”豫鹰扬端着扑朔迷离的眼睇向寒奴。
“对对对,酒是穿肠毒药,还是少喝为妙。”寒奴始终不愿正眼迎视他,一径地装疯卖傻。“哇,这菜看起来好好吃哦,我可不可以”
“不行。”
“自己找个位子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