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范达心想,他该不该进去把话跟主人说明白?但他答应过寒奴守口如瓶,可,如果不说,他们之间的误会定将越来越深,终究一发不可收拾。
正当立在门槛外的范达,陷入一片愁云惨雾的抉择时,豫鹰扬不知想起了什么,忽提着长剑,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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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隐入云层,星星发着清冷的光亮,没想到已是这样的夜了。在这样的星夜下,只有她,心如死灰,情似轻烟。站在大门外的石狮旁,她突感到前途茫茫,不知何去何从。
“不必。”寒奴今晚看他的神情陌生得很,犹如绝别前无言的告别。“放开我,让我走,除非你希望我死在你面前。”“你还没把话说清楚。”
“我们俩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愤力挣开他的手臂,跌撞地走到门边,含恨道:“当年你待我不仁,休怪我今日对你不义,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当年?”他不明白。
“是的,当年。”遥远的记忆在脑中泛现,寒奴忿忿地一咬牙,走得更为坚决。“我是挟仇含恨而来,了解吗?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你,或让你痛不欲生。”
豫鹰扬陡地一颤,他鹰售的眼像受了致命的一击似的染上一抹痛。
别了,我的夫君。她蹒跚起身,刀子依然握在手中,螓首一甩,将飞瀑般的长发全数挽至胸前,然后,一刀划断!
“从今尔后,我不再卑躬屈膝,逆来顺受,你我一刀两断。”一手握着受伤的掌心,而那掌心则握着刀,她无畏无惧,昂首阔步地从豫鹰扬的面前错身而过。
“不许走!”他仓促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两臂如铁钳箍得间不容发。“至少让我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待我,为什么?”
“让我走,否则最后的结果将是你我和孩子,玉石俱焚。”忘不了旧恨,又克制不了爱他的心,寒奴心中的懊悔确是无人能懂。
“你敢!”豫鹰扬目光凛寒地在她耳边切齿低语“你该很清楚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会用最残酷的刑罚加诸在你这纤弱的身上。”他暧昧地一抿嘴,左手粗暴地攫住她柔软的胸脯,两指夹住上头的蓓蕾,恣意蹂躏。
“没把话说清楚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然而他的恐吓已不具威力,因为寒奴完全豁出去了。
豫鹰扬终究没强行留住她,她会选择以如此绝裂的方式道别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个女人恨他比爱他要来得深,这是为什么呢?
房门一开,房外诸人很有默契地让出一条通道,让寒奴过去,即便是范达也不敢上前加以阻止。
忽地房内一阵暴裂声,吓得大伙的心猛然跃上九重天。豫鹰扬一怒,手起剑落,桌椅、橱柜霎时断裂成堆,凌乱得令人不忍卒睹。
寒奴紧握着的掌心,血流得更急了。房内充满紧张危险的氛围,和血腥的气息,喘促的呼吸在两人之间缭绕。
“即使在多年之后,你仍不改掠夺胁迫的本性?”寒奴怔怔地瞪着他,笑谑道:“那种卑劣的手段,只能对待凡人,至于我,很抱歉,我不吃这一套。”
“你不是凡人,那么你是什么?”他最迷惑,最担忧的一刻即将来临了吗?
“我?”她冷冽地笑了笑“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你给我讲清楚!”他讨厌打这种哑谜,他俯视她的柔荑“你的手,我先帮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