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黎长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你的丈夫。而且我也说过,你从我这里得到的,足以补偿你和你的家族所损失的一切。”而世界上就是有人不满足。
“我说小姐,你要真想叫姓黎的对你心怀愧疚,首先你不能拿人东西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是,你既然拿了,就说明你接受了物质补偿。你既然接受物质补偿了,还在这里吠个什么劲儿?还是洗洗睡吧,啊。”把琴伤从黎长歌怀里接过来,狐狸眼微笑着讽刺。他说话向来是一针见血,直扎人心窝,不让你吐血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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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走后,狐狸眼到更衣室拿了件睡袍把琴伤重新包住,道:“嘿,我不得不说,你老爸真是个混球。”
出乎意料,黎长歌不仅没有反驳甚至还附和了他的观点:“你说的没错。”
“所以对这个混球你打算怎么做呢?”把琴伤的双手抓起,温柔地穿过袖子。“我可不认为他会善罢甘休啊。”一般而言,越自负的人越是不甘心失败,如果失败了,那也绝对不是他的错,并且,一定会找到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然后对让自己失败的人不择手段的报复。
那些位高权重自命不凡的人尤其。
对于黎先生的话,黎长歌报以轻笑:“你说的没错,我一直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他把琴伤抱起来,那张肮脏的床他是不会让她待的。“我不应该意志不坚,不应该在你的煽动下答应跟杨纨结婚,更不应该抛弃她十年之久,而现在不会了。”只有她是最重要的,是他唯一,也是他的全部。
琴伤定央央地凝视着他,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表情。
“我对她不是移情,我只是爱上她,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抛弃她了而已。”抬头,温柔变成冷漠。“父亲这么聪明,肯定也不想跟我和潘朗同时为敌,她是‘黑猫’的人,再加上我和潘朗,父亲应该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黎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没说出话来。他骄傲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可今天他却尝到了挫败的滋味,而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区区一个妓女,这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正待发难,突然听到一阵响亮的掌声,回头一看,竟是潘朗。他倚在门边,脸上带着笑,看不出真实情绪,一张嘴巴像是淬了毒:“啧,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哪,不喜欢儿子的女友,父亲亲自上阵凌辱拍照,这倒是个好题材,黎先生以为如何?”慢吞吞朝里面走,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击掌:“啊!忘了说了,黎先生,这栋房子里可是到处都有隐蔽摄像头的,我亲自装的,你的那些废物手下可找不出来。”言下之意就是:你所做的一切都被录了下来,只要他想,他就能毁掉黎家的清白声誉。
“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小心。”黎长歌将腰带系好,摸摸琴伤的脸蛋,安抚地亲了一下。“你不必担心,除了黎家,我早就在十年前开始着手自己的事业,如今虽然没有黎家和潘家这样大的规模,但是联合起来,顾氏也不是对手。”想想也真是惊险,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爱上心爱,他也不会想要脱离家族,然后在美国的时候用学习之外的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而这一切终究没有白费。
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幸福快乐,那都是值得的。
“那样最好。”狐狸眼耸耸肩,他和黎长歌是面对面的,所以看得到门口,只见他脸上那一向挂着的邪气笑容猛地消失,转而变成一种类似于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觉得你还是先小心一下你身后的那位好了,你觉得呢?”
回头一瞧,赫然是杨纨。黎长歌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为什么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美丽的女人满脸的正大光明。“我当然要来看看,能把我的丈夫抢走的妓女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她脸上带着刻骨的恨,可语气却无比轻柔,轻柔地令人毛骨悚然。对女人而言,还有什么是比被抢走了男人更令人疯狂的呢?
想也知道黎先生有多么在意“名声”这两个字,否则他又怎么会在外面养情人养了三十几年都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呢?爱面子的人就是有一点不好,看得太重,经不起打击,而偏偏抓人把柄是某人最拿手的。
走到黎长歌面前,低头亲了琴伤一口,狐狸眼的拍拍身上的灰,不无遗憾:“害得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还没能把姓顾的那小子揍死呢!”也罢,就先留他条命,他们慢慢玩。
反正时间多得是。
抬头再看黎先生,见他还不走,便笑道:“黎先生还留在这,是想在这吃午饭?”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几秒钟。“倒也不是不行,我就是怕时间长了我会迫不及待地去观赏那带子。”
黎先生握紧拳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夺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