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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自神通谁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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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惜愆心中一凛:“这二人一到,事情可难办了。”迎上前去,拱手道:“不知二位大师光降,当真失礼了。”一长眉老僧笑道:“贫僧来得冒昧,尚居士休怪。这里有敝寺大正方丈一封信函,请居士过目。”取出书信,递给尚惜愆。

尚惜愆并不拆看,冷声道:“方丈大师必是替那畜生说情。此乃尚某家事,不敢劳贵派费心。”那长眉僧笑道:“居士还是打开看看,免得老衲回去,受方丈师兄训斥。”正说间,忽听那青面人嘿了一声,缓缓站起。郭、任二人都是一惊,想不到此人数处大穴被点,顷刻间便能自行解开。

只听那青面人道:“老宋,我们走罢。”说着便要出帐。尚惜愆冷笑道:“贵教杀了我四位好友,二位还想走么?”那白脸男子道:“谁杀了你四位朋友?你休要血口喷人!”那青面人道:“不要与他多说,拦住七侯要紧!”说罢又欲出帐。刚迈出一步,脚下陡然踏空,跟着身子旋起,在空中转了两圈。

尚惜愆笑道:“列位定是怪我故弄玄虚。其实说到武功,在座实以高、彦两位前辈、王师叔、风氏贤昆仲和良朴兄为最。余者虽各具深功,但生死关头,终不忍让各位蹈险。我之所以让圣卿、许兄等人先上,便是盼那畜生将他们一招打飞;换作旁人上前,那畜生见是别派武功,定出重手杀之,那便万事皆休了!”

那黑袍人微露躁意道:“尚兄说来说去,我还是不懂,即便我等飞出又如何?”尚惜愆诡谲一笑道:“此六套军服,少时便穿在王师叔和良朴兄等人身上;那畜生来时,他六人早站在绝佳的角落。你六人一旦飞出,便向他六人身前飘落,着地后抓起一人,只管向那畜生身上猛掷。那畜生心思都在周围几十人身上,见是寻常兵勇飞来,意下必然松懈。他瞬息间一愣、一呆、一惊,到此又是一懈,武功已打了四分折扣。这机会稍纵即逝,千载难逢!良朴兄,王师叔,高、彦二位前辈!那时你六人切莫犹豫,务以贵派最辣的手法击之。天可怜见能伤了那畜生,他便绝难逃出此帐。尚某纵与他同归于尽,也必含笑九泉!”一番话直听得众人气乱神狂,想到其人如此处心积虑,实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均不由惊讶万分。

忽听帐外有人冷笑道:“尔等以为这样便能杀了七侯?我看只是痴人说梦!”语音低沉,大有阴森之气。随听一人怪声怪气的道:“咱哥儿俩是菩萨心肠,不忍见这帮熊货白白送命,好歹说和说和,息了这场干戈。”说话之间,只见两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高一矮,各罩白袍。高者脸泛青光,神情木然;矮者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这二人信步而入,都是飘飘忽忽,行不露足,直如烟魂一般。众人见状,一颗心猛然提到口边。

只听那青面人沉声道:“我家圣教主有谕:今夜谁敢伤武魁一根毫发,便是与本教为敌!不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罗小鬼,都要将他满门屠灭,鸡犬不留!”语带骄横,大有目空一切之势。众人齐现怒容。

那白脸男子大咧咧走上几步,冲那黑袍人道:“许先生是金贵之体,怎与这班人搅在一处?来时大明使特意吩咐,不让许先生趟此浑水。许先生这便请罢。”那黑袍人哼了一声道:“他凭甚么管我?凭他是魔教的大魔头么?我早与他恩断义绝,你二人快滚罢!”那白脸男子冷笑道:“许先生也知道武魁与本教的交情,万一他不小心伤了你,大明使脸上须不好看。再说这班人已是死尸,你看哪个不是一脸晦气?许先生纵不畏死,也不该和他们死在一处。”

那粗衣人却面带忧情道:“尚兄一番苦心,或能有些效用;九派高技,也确实远胜我辈。不过这几位皆得皮相,以之欺唬旁人,倒也罢了,七侯是何等人物?岂能被这点手段降伏?难道尚兄早知他武功中的破绽,以为只有玄门之技才能伤他么?”尚惜愆摇头道:“我玄门武功未必高过诸位,那畜生也无破绽可寻。”那粗衣人道:“如此说来,尚兄忙碌半天,岂非无用?”

尚惜愆闻言,目中忽露凶光,狞然道:“我也早知无用,但却要以此无用之用,成乎有用之用。”众人见他眉眼不善,都暗自打个冷战。郭、任等六人却斜眼相视,微现怒容。

尚惜愆自觉失态,忙笑道:“都怪我不曾解释清楚,才惹六位起了误会。其实那畜生手段之高,比我所夸犹甚。六位纵使罩定其身,各施新技,也挡不得他信手一击。不是尚某危言耸听,只怕一招之间,六位都要被他打飞数丈。”

那黑袍人怒道:“既是如此,岂不是让我等白白送死?”尚惜愆道:“许兄息怒,听我下言:那畜生艺通百家,却独爱玄门之术。他与人交手有个习惯:只要对方使的是三丰仙的法传,他必留七分情面,以此你六人并无性命之忧。我已思谋周详,一会儿那畜生来时,我先引他说话,趁其不备,突使一招‘仰岳寻宗’。此式乃本门晚辈向长辈请教时的起手,那畜生见了,必然一愣。许兄趁这时上前,瞪双睛直视其面,那畜生怪眼逢敌,必会一呆。此时余下五人分从四面扑上,速以所授之法击之。那畜生见是玄门武功,自不免又是一惊。此一惊便是分际,就算他能瞬间击飞几位,我已有办法伤之。”众人听了,莫不惊疑。

那粗衣人蹙眉道:“六人一旦飞出,形势陡变,如何还能伤他?”尚惜愆不答其问,忽走到大帐一角,冲两名老者深施一礼道:“晚生能否雪恨,皆赖二位前辈成全。”两名老者本是闭目而坐,突然睁开眼来,目中精光迸射,微微颔首。

尚惜愆喝道:“你俩个东西到此,便是来说这些鬼话么!”那白脸男子怪眼一翻道:“尚三爷是武魁的长辈,我兄弟不敢对你不敬,可你别忘了我神教言出必行,不是轻诺寡信的下流帮会。教主一生最爱七侯,他老人家有此金诺,我看谁敢放横!”

尚惜愆大怒,喝道:“圣卿,伯生,你六人还等甚么?”六人会意,各从椅中跃起,向二人扑来。几人一般心思,都想看所学之技威力如何。郭、任二人分从两侧出手,疾点那青面人腰腹大穴。那青面人见二人指法曼妙,正欲闪避,不料后背大力骤至,直透脊髓,跟着腰间一麻,带脉六处穴道已被封住。

与此同时,那黑袍人大喝一声,突然欺到那白脸男子面前。那白脸男子见他目放光华,心头一颤,蓦地里脑如针刺“临泣”、“阳白”、“率谷”三穴已被人拿住,随觉下阴巨痛,扑通跪下身来。郭、任等人又惊又喜,想不到依法施为,竟收奇效。

那驼背老者五指如勾,抓在那白脸男子头顶,笑道:“魔教妖孽,还敢口出狂言么?”那白脸男子却冲那胖汉骂道:“日你奶奶!老子本钱被你踢断了,你到底是谁?”众人无不大笑。

忽听一人低宣佛号,温声道:“施主犹出脏口,卵蛋儿似也无事。”话音未落,那驼背老者陡觉指端大震,一惊之下,那白脸男子已然跳起。只见帐中不知何时,已站了两位年迈的僧人,善目慈眉,各带笑意。一老僧望向那驼背老者道:“这位施主好强的外家功劲!手法怎似是玄门的?这可有些奇怪。”

尚惜愆大喜,又来到一矬子身前,躬身道:“师叔休怪弟子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劳您大驾。”那矬子只有半人多高,面目丑陋异常,令人生厌,众人都是正襟而坐,他却斜躺在椅上,这时打个哈欠道:“也难怪你仔细。那浪荡子机警无比,常人确难伤其毫发。怕只怕我们几个老骨头也拾掇不下,那可教人笑话了。”尚惜愆道:“王师叔技艺通神,哪会失手?那畜生虽没见过您老人家,私下也说过不少赞美之词的。”那矬子道:“这可难说。人老了,终归不大管用。”说罢合上眼帘,又蜷缩在椅中。

尚惜愆似有了依靠,又向西首两名青衣人望去。那二人均在五旬开外,相貌衣着几乎一样,这时相视一笑,都冲他点了点头。

尚惜愆吁了口长气,转望那粗衣人道:“加上温兄,正好也是六人,不信他不中此计。”那粗衣人大惑不解道:“尚兄到底有何奇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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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策?”尚惜愆笑而不答,冲帐外招了招手。只见两名军汉走了进来,每人手捧三套军服,放在桌上。众人愈发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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