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准碰我的脚!”纪允斌从来没有遇过这么气死人的事。
“ok。”任晴宇扬手一丢,刮胡刀就准确地进了垃圾筒。“别怪我没劝过你,一只脚黑、一只脚白的很容易被医院里的护士取笑,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这个王八蛋!”
任晴宇很开心地拿起刮胡膏,抹得纪允斌满脸都是泡沫,接下来很满意地替他刮胡子,虽不是故意伤害他俊得想让人多揍几拳的脸,但还是在他脸上多了几条小小的伤口。没办法喽,谁教她是第一次刮胡子?她又长不出胡子,连想练习的机会都没有。
任晴宇撇了撇嘴,将目标转移到他的腿上,暗暗地希望第二次练习会比较顺畅。嗯,果然很顺,任晴宇看纪允斌肌肉纠结,却光滑如婴儿的左腿,和右边未刮毛的腿形成强烈的对比。她一面帮纪允斌的小腿抹上刮胡膏,一面喃喃自语:“对嘛!蔽掉不是看起来干净多了吗?真不明白为何社团里的学弟会把腿毛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男人的腿已经够难看的了,还要在腿上长满跟猩猩一样的毛,活像一根刚出土的大萝卜,既不美观又不卫生。纪老哥,你该感谢我这个好老弟,帮你内在、外在皆美。”
“你在干什么?”一句低沉、沙哑、浑厚、又不失性感的声音传进任晴宇的耳朵。
她闻声转头,望进纪允斌危险又含着怒气的眸子。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扬了扬手中的刮胡刀“刮毛喽,不然你说我像在干什么?睡了两天终于知道要醒啦?”
“刮毛?”纪允斌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和一个女人共在一张床上,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而她——在刮他的腿毛?!这是什么天大、该死、荒谬的事?!
“虽然我不是那种小人,但是为了防止你小人,醒来以后反咬我一口,所以我只好先做小人啦!这叫‘防患未然’,可不是侵犯你哦!”任晴宇咧开一口完美的白牙,先拍下纪允斌一张衣冠不整的照片,然后她偏着头想了想。
不行,这样可能还不够,以后她若想威胁他,这么一张照片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原本她只想拍他“整容前”和“整容后”的照片,可是又想到了这家伙很可能不是个善类,会死咬着她打伤他的事实不放,所以——
她必须拍他的luo照!
哇!痹乖,她任晴宇居然必须干这么下九流的事耶!但是她明白一张只穿着内裤的照片就如同穿泳裤的照片,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差别,如果想达成威胁,她必须把这只兔子全身剥光才行。
算了,既然要干坏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任晴宇撇开她的罪恶感,虽然她从来没瞧过一个成熟男人的**,虽然她是很好奇没错。
纪允斌冲动地想坐起身来,身体一动却牵动了胸部的伤口,他忍痛地低咒了一声,无助地倒回病床上,眼中充满了肃杀之气。“这是该死的怎么回事?”
任晴宇幸灾乐祸地微笑着说道:“忘了跟你说这是该死的怎么回事。你的肋骨断了两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就是该死的这么回事,你就乖乖地躺地病床上当只兔宝宝,刮毛的事我来做就行了。”
“不准碰我的腿毛!”纪允斌爆出低吼。“不准?”任晴宇扬一扬眉。“现在可没你选择的余地了,纪老哥,你叫停的时间太晚啦,你的腿毛我已经刮了一只,另一只不刮岂不是很难看?瞧。”她拍了拍纪允斌已经被她处理完毕的左腿。
“你——”纪允斌若不是有伤在身,此刻一定跳起来掐死眼前这个大混蛋。
“唉,别激动,刚醒过来的人不能太激动,你的脑部受伤了,这么激动会害你脑血管爆掉。”任晴宇完全无视于纪允斌寒冰般的杀人眼神,毫不在乎地笑笑“既然你醒了,我当然可以给你自主的权利。纪先生,你是选择刮?还是不刮?”
但是她是很君子的,背过身把他的小裤裤拉下来以后拍照,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件难事吧?她会在拍完照之后马上把它拉回去,所以这个纪允斌应该不算是受到她的“侵犯”才对。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亲眼目睹”的哟,而且这张照片是备而不用,若他醒来后不威胁她,那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任晴宇很安心地点头,算是说服了自己。纪允斌应该不会介意的,他是个同性恋,而她是个半男半女的怪物,就算是拍他的luo照,有什么好介意的?
任晴宇再一次地点头,禄山之爪伸向纪允斌的裤头,然后及时转身将他的小裤裤拉下他的臀部,另一手则高举着相机确定了方位后飞快地拍了一张相,再将他的裤子拉回原处,将拍立得上仍未显影的照片收进自己人的衬衫口袋。
这么一气呵成的动作顺利得连任晴宇都想偷笑。没想到自己做坏事的才能还不差嘛!她拍了拍她的宝贝相机,彻底根除她心中那一抹小小的、几乎微乎其微的罪恶感。
任晴宇呼口气地转过身来望着纪允斌,补救地将她没拉得完全归位的裤头拉回去,无声地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