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赵怀睿快手快脚地将季小扬从稻草堆中拉了出来,季小扬熟睡得不省人事,连自个儿已经被赵怀睿给拖了下来抱进怀里也不晓得。赵怀睿轻轻地拂掉她头发上的稻草,拍着她的脸颊让她清醒。
季小扬嘤咛了一声,像是在抗议有人在打扰她的美梦,最后她终于受不了这种扰人的骚扰,懒懒地掀起一只眼皮瞧瞧到底是谁打扰了她。
赵怀睿焦急得不愿多想,突然,他的脚步一停,才发觉自己走过了头,竟然走到砍柴场里来了。
他望了望柴房,心头不知怎地有个预感,他总觉得小扬就在这附近,可这砍柴场里空无-人,依常理判断是没有人会在这么晚的时刻到这个地方的,但是小扬这个老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家伙就有可能!她很有可能在柴房里躲上一晚,然后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逃出王爷府。
问题是小扬为什么在嫁给他之后要逃呢?嫁给他不就是她自己一直坚持的吗?等到他低了头她就逃走,这算什么?
赵怀睿没心思再去多想这个问题,小扬的心根本是他摸不着边的古怪,只要是牵扯到她,绝没有一件事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赵怀睿越过砍柴场,打开了柴房嘎吱作响的门扉,而后他倒抽了一口冷空气,不能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奇景。
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呢?赵怀睿让怒气在心中慢慢地堆积。她有这种法力,犯不着一直沦落街头当个小乞儿啊!饼去她从未展现过这种能力,为何又在当了公主之后展现出来?
赵怀睿冷着一张脸,没听秋月在旁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前开口。“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问小扬的。”
秋月霎时止住了嘴,和还在晕眩中的甄玉对望了-眼,然后两个人才互相扶持着对方朝赵怀睿歪七扭八地曲身作礼,左脚伸出来绊住右脚地退出赵怀睿的视线范围内。
赵怀睿连连深吸了几口气,用着钢铁般的自制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尔后他回身打开了喜房的门,打算今晚就要跟季小扬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弄个清楚。
,但是迎接他的,并没有季小扬那坐在床畔,盖着红头巾的身影,反倒是地上凌乱的凤冠霞帔与空无一人的喜房,这点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柴房正中央的半空中浮着一团诡异的稻草,而在这团稻草之间,又围上了一根恨的木柴,紧密地将稻草包围住。赵怀睿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就在这堆可怕的稻草之中,他发现雪白的裙角在稻草之间露出了一角,见到此的赵怀睿突然有股不寒而栗的强烈感觉。
他感觉到小扬就在这堆稻草里面!
赵怀睿快步地走到这个形状像一个蛹的稻草堆面前,伸手将阻挡在外的木柴和稻草般拨开,然后他果真在稻草所包裹的中心,见到了自己已找了许久的人影!
季小扬清秀的脸蛋因熟睡而放松,唇边还带着一抹辛福、甜美的笑容。
赵怀睿睁大了眼,望着她此刻似乎神圣而不可令人亲近的睡容,他的心猛然地撞击着胸膛,心跳快得有如振翅欲飞的雁鸟。
“这”赵怀睿低咆了一声。
小扬逃走了?!
她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今晚他原本是打算和小扬说明白他们往后不可能同床的事情,可也不是在他说明之前就先发觉新娘子自己先逃跑了!他发觉自己对小扬这一点实在是不能原谅,就算小扬本身也不愿和他同床共枕,可也不必在洞房花烛夜就抢先一步地溜之大吉吧!
赵怀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喜房,漫无目的地在王爷府里寻着季小扬的身影,他此举并未惊动多少的人,毕竟今儿个晚上是王爷府多年来最喜气洋洋的一个晚上,每个人多喝点酒都不算是罪过。
赵怀睿怒气冲冲地在王爷府里兜了好几圈,心里面的担忧随着遍寻不着的身影加重了许多。小扬究竟会跑到哪儿去了?赵怀睿加快了脚步,守着门的侍卫没见过有人进出,而小扬又将身上可以见人的衣棠全脱了下来,穿着不能见人的衣棠能跑到哪里去?万一遇上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