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垂着珠帘的床榻已铺上厚厚的软垫,熏着淡雅微甜的草香,窗旁的丝绒纱缦随着偶尔钻进的凉风,微微飘荡着。
她黯然垂下眼脸“卓姑娘的寿礼是怎么弄丢的,我真的不懂。”
李豫解意地点点头。“这是欲加之罪。”
“你知道内情?”把他不安分的手拿开,她要专心听,把事情弄明白。
“唔。卓家蓉用一百五十两买通的那两名侍女,在收了我的三百两银子后,就全部招供了。”他不肯浪费这片刻得以两情绪蜷的美好时光,双手又从背后游至她胸前。面对她,他永远饥渴如一匹饿狼。
柳雩妮娇弱的骨架承受不住他魁梧的身躯,呼吸变得急剧而喘促。
“真的是你,”他把纠蛇的胡须剔除了,莫怪她一时认不出来。“你更是可恶!”莫名其妙的把她耍得团团转,害她吓得三魂七魄四散逃逸。
“我专程赶来救你,还怪我?”他猿臂一勾,将她搂入怀里。
“既是来救我的,为何要扯些乱七八糟的话让我难堪?”什么五百两、六百两,要是她心一横,索性先答应了再说,他又将会怎么做?
“谁叫你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且企图一走了之,逼得我不得不略施薄惩。”他温热的唇瓣沿着她耳珠子一路来到微敞的锁骨间。
“别,”这节骨眼,她可没心思跟他玩这种调情的游戏。“你知道我已走投无路,又怕连累你,倘使你觉得我应该跟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倾吐心声,那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该清楚,我没有偷——”
“我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被外头的官兵发现就惨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无惧于外头的扰攘,李豫抱着她走入前方的木屋。
这间雅筑前方有个粉红嫩绿的荷花池,一扇竹门推开,当中挂着细密朱红帘子,四下排着六把黑漆交椅,墙上悬着山水墨宝。
“这是你的地方?”柳雩妮问。
“我们的另一份产业,包括方圆十数里二十多笔良田。”他道。
“有,你偷了我的心。”他摸索至她高耸的酥胸,无限怜爱地抚捏着。
“我偷到了吗?”
“你心里有数,何必多此一问。”
“如此说来,你也是个贼。”她的心不也同样被他给偷了去。
两人相视一笑,复又陷入一片愁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