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个选择

“你敢说，这个时候你没有想过逃走？放弃自己的同伴，获得自己逃生的机会？”剑魔尖刻的问道。

这时，魔眼阿乐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来：“别做傻事！这次任务失败了，赶快跑吧，或许以你的速度可以逃生也说不定！”

“这个时候，你真的没有动摇？”剑魔的笑声中，格莱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正在直面着魔神将的威势。

“我……怎么会回到这里？……剑魔？回答我！”格莱沙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似乎都就结了，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而对面魔神将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高大，就像一排巨浪悬在头顶正欲拍下，压得格莱沙几乎不能呼吸。

风起云涌。

……

剑魔在身体里的回忆只留到了这里，之后，格莱沙眼前的，便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却有波光，像是**里的羊水。

“怎么样，你明白了么？”格莱沙听到一个声音，正是剑魔，却显沧桑。

格莱沙环顾，四周却都是虚空，再无人影，自己好似也没有身体，只是漂浮在虚无中。“明白什么？”

剑仙缓缓的擦拭着手里的剑，一边看着对面剑魔的表情冷笑着。不过眉目间还是透出满意和欣赏。

剑魔，终于还是没有抽出手里的剑，轻轻叹口气：“现在我真的不能再融于魔巫之中了。”

“从此天下之大，便任你翱翔！”剑仙笑道，“抛却你从前那些可笑的善恶观，一人一剑畅游天地，岂不乐哉。”

“终究都曾是一脉，你就放过他吧。”剑魔指着地上，那里，年轻的魂妖抽搐着，血流满地，一点也不复刚刚登场时的威风，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正在痛苦中步向死亡的可怜虫。

“别忘了，魔巫是怎样对待你的母亲的！这样的家族你还想维护？”剑仙上前蹬了地下的魂妖一脚，后者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呼声。“你母亲为了家族嫁人，却被你父亲抛弃，落到现在的下场……”

“明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的。”剑魔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让格莱沙昏昏欲睡，“只要你抛却你脑中被灌输的冥顽，你就会慢慢的发现真实的自我。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楔子，就像当初我的那次一样。”

“不可能。”格莱沙失笑，“对于什么是对的，我有自己的想法，不用你来教我。”

剑魔的声音也咯咯的笑起，让人『毛』骨悚然：“那么你的心里有什么？我在你心里只看到一片苍白。你的动作只是受到那些条条框框的指引。只是一个被洗脑的机器而已，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

“你动摇不了我。我不像你。”格莱沙想摇头，却发现自己没有身体，自然没有头。

“那么我就带你去看看，你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剑魔笑道。眼前光影变换，霎时出现在格莱沙第一次执行任务，在自己的学校里抢回鸢尾的那天。眼前的场景，戴着金丝眼镜的魔神将正威风凛凛的面对着格莱沙，而重伤的竹篙男还躺在一地的血泊中。只是，眼前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格莱沙的眼神。

“我父亲也是被『逼』的。”剑魔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好人。”

“随你的便吧，我可要走了。”剑仙转身，消失在满地残骸扬起的飞沙幕后。

“这个世界，真的可以自由的生活么？”剑魔口中喃喃。拎起地下蜷作一团的魂妖，他向鹰岭的山顶跃去。那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栋小楼。

把魂妖放在小楼门口，剑魔向楼门深深鞠了一躬。“为了我的妈妈。你们都是受害者。”剑魔心中默念，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然后，他从怀里掏出自己魔巫身份的铭牌，最后深深看一眼，然后捏碎。金属粉末从手指缝尖流出，飘逝在山风里。

“从今天起，我的名字只有剑魔！”这个少年高喊着，“妈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