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啸海寒只等闲二
藤真知他多智,这么说必有道理,忙传令将所带船只尽数开离丰玉,他自己喘息略定便要上前相助流川,被仙道拦住道:”北野输定了,船上有竹筏没有?”
藤真一愣,正要回答,忽见一人跳到船上,甩开一根长仗,势如疯虎般冲向流川与北野,一面吼道:”别伤我师父!”
流川见南烈向自己出手也吃了一惊,随即想正好趁机报仇。但南烈上船只因想救北野,一抢到北野身边,见他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脸色惨白,半身是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顾不得强敌环饲,先跪倒在地,撕衣襟为北野裹伤。
流川一剑指着南烈咽喉,道:”起来,打倒我便让你走。”
南烈见北野身上的血止不住,想起小时候他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哇的一声哭将起来,道:”你杀了我师父,我也不想活了,你一剑杀了我吧。”流川一皱眉,道:”哭什么,他又没死。”南烈觉得北野动了一动,喜道:”师父,你还好吧,师父!”
流川上了大船后一眼便瞧明白了形势:花形、藤真二人正面与北野相斗,两人都已满身血迹,快要不支,然而攻上此船的几个青衣人也差不多死伤殆尽,藤真手下斩断了北野适才所乘之船与此船之间的连接铁锚,余下敌人攻不上来,反被藤真的其余几艘大船困住,船上水手明知帮不上花藤二人忙,仍在旁东一剑西一刀地偷袭,扰乱北野心思。
流川身边之剑已在海中丢失,这时从身旁一人手中随便抢了一剑,刷地一声刺向北野。
北野听身旁剑风劲急,不敢怠慢,左手斜引,将藤真的紫金刀撞开花形的花枪,右手判官笔封住面门。流川不待剑招使老,一招顺流而下,剑尖斜下刺他肚脐,北野判官笔横下,流川已变招仰望明月,剑尖挑他胸膛,北野吓了一跳,纵身后跃,流川一招梨树堆雪,剑尖上下轻颤,左右横晃,削得北野眼花缭乱。流川三招携月剑法攻了北野个措手不及,花藤二人趁机跃出圈外喘息裹伤。但第四招上,北野一手护胸,一笔斜击,改守为攻,流川已占不得便宜。
北野瞧清了他面目后微微一惊,随即笑道:”原来是你这娃娃,几日不见,你功夫大有长进啊。另一个娃娃呢?可吃到了药果不曾?”他料想仙道来不及吃药果,已然毒发身亡,这后一句话问得不怀好意。哪知他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人笑道:”前辈这么牵挂我,我可感动死了。”
流川听到仙道声音,精神一振,剑法一变,自风姿绰约的携月剑法变为飞扬跳脱的飞花剑法。北野纵跃闪避间也瞧清说话之人面貌,赫然便是仙道,只是他如何还不死,却不明所以。他转念也快,见流川数月之间也不知学了什么武功,内力大增,颇不好对付,若仙道从旁夹击,再加上适才两个小娃娃,他这条老命不免送在这里。
北野无力说话,吸足一口气,点了身上几处穴道,血流登时止住,只是他也已无力再战。
南烈定了定神,冲流川道:”流川,我色胆包天,一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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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想要冒犯你,死有余辜,但望你念在我师父他年纪已老的份上,饶他一命。南烈成了鬼后,也必日日为你祈福,不敢怀有丝毫怨望。”他这几句话说的极为至诚,藤真虽恨他入骨,听后也不由得感动,想他对师父一片孝心,确实难得。
想到这,他故意一个趔趄,露出左肩破绽,流川果然飞剑刺他左肩,他左手成爪,扣流川右腰,判官笔舞成一道旋风封住他三面退路。这招空穴来风是他成名绝技,百无一失,他只待拿住流川后便可以他为质先离开此船。仙道、藤真、花形眼见相救不及,齐声大叫。
流川其实早已怀疑北野故意示弱,他一剑刺去看似用尽全力,实际暗含三分回劲,一见北野果然只是示弱诱己,手腕一抖,疾飞向前的剑竟突然向上向后转了个圈倒砍北野的左爪,这招却是葬云心经中的功夫。北野一个托大,左手险些被他砍中,急收手间,流川已从他左侧跃出,脚尖略一沾地,便又回身一剑刺来。
便在此时,丰玉岛上猛然一阵巨响,有人尖声叫道:”火!火!火山在喷火了!”众人皆向乾坤山方向望去。丰玉岛上无甚大山,一眼便望见乾坤山山顶处不断有黑烟冒出,丰玉岛已在猛烈摇动,连带海面也震动不止。
北野在巨响后也同别人一样向乾坤山望去,流川却心无旁骛,攻势略略一止,又向北野攻去,北野回神时急忙后跃,胸口已被他长剑拉了一道长口,入肉甚深,受伤竟然不轻。流川一招得手,更不迟疑,向他猛下杀手。
仙道见他稳胜,便观看海面,心中暗暗担忧,只怕这次火山爆发更会引起海啸,先让人去接樱谷雨上船,再要藤真吩咐手下将船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