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脸色凝重不发一语。

“尸体尚未打捞到，或许——”爹想安抚下我的情绪。

“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只是闭起眼，缓缓地流著泪。

他中枪了吗？他受伤了吗？或者他死了吗？！一股冷冽肃杀的血腥味薰得我理智全失。

“善谦——”就在我即将狂呼呐喊、飞奔前去之际，突然有双强而有力的手从我身后捂住我的口、抱住我的腰，使我完全动弹不得。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他才松了手，而我却在看了他一眼之后，虚脱得昏迷了过去。

一醒来，我已躺在家里的卧室里。

“你醒了——”他就站在我的床边。

“他们在那儿——”我们被发现了。

“站住——”

“雪凝，你快走吧！我不能连累你——”这情势眼见是逃不掉了。

“不，我不能丢下你——”我坚持著朋友的道义。

“喔——雪凝——”善谦突然激动地将我抱紧，说：“今日一别，日后恐无再见之日了。”

“丫头——你把爹给吓坏了。”爹焦虑地说著“还好是这位先生救你回来，还替你编个谎打发掉上门盘问的调查人员——”

“谢谢你，木叔叔——”我向他颔首致意。

“没什么，只是我刚好在那里——”他一定目睹了所有的情形，否则不会连我藏身的草堆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个人，似乎不像他外表的老实可欺。

“他——他死了吗？”我心里打了个哆嗦。

话才说完，他用力一推，把我整个人推落在树干后头的草堆里面，而他，则朝著湖面方向飞奔而去。

“站住——”几支枪口正朝他举起。

“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枪响的那一刹那，善谦纵身一跃，跳进湖中。

“不要啊——”我的呼喊被起落的枪声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