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鄂璞娘,今年一十七,新春新希望——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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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家并不有钱,但也不是很穷,最主要是鄂老爷出身举人,家中又有良田数十亩,还有藏书近万本。
鄂老爷五十岁才生了这么一个独苗苗的女儿,清丽俊秀得像是水做成的,但是他心知肚明,这满腹学问和满室藏书恐怕是没法子传承给鄂家的子子孙孙了。
“对对对。”香客们频频猛点头。“到时候再来。”
“我来拜月老爷爷,又不是来观光游赏的,就算庙塌了也不打紧。”她环视全场一周,眯起水灵灵的眼儿。“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不不不。”一时间香客们的猛点头又迅速变成猛摇头。“不会反对,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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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娇嫩地梳成了两只小髻,簪上两枚粉红色玉蝶,眉目如画,宜喜宜嗔的小脸白里透红,如同三月桃花绽放。
她穿著一身紫色衣裳,领边袖口裙摆缀著毛茸茸的雪兔毛边,纤小白净的手腕上戴了三只金灿灿的手环,随著举动铿锵出清脆声响。
跟在她身边的是个胖嘟嘟,脸色红通通的老嬷嬷,就这么一摇二摆三晃动地走近月老庙。
鄂璞娘挽著拜篮,还没踏上月老庙的阶梯就看到了广场上满满的摊子,却是空荡荡的没半个人。
“干什么啊?是看到土匪来了吗?犯不著搞成这样吧?”她乌黑弯弯的眉儿一撩。
。”
“那就好。”她满意地一笑,对满面堆欢的老嬷嬷道:“奶妈,我们进去吧。”
登时所有的香客纷纷自动自发让出一条大路。
“谢啦。”她摆了摆手,紫色绣花鞋踏入庙槛。
爹说得对,有的时候说话是比用拳头管用,虽然她还是比较喜欢直来直往,过瘾些。可是爹爹还说想嫁得出去就得收敛点拳脚,否则恐怕连月老爷爷都不敢靠近她,为她缚上那条千盼万盼的红线哪!
香客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不确定这是不是鄂家小姐“恶婆娘”发飙的前兆。
但还是有多远闪多远好了,省得接下来连跌打损伤的大夫都不够叫。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喘氧——
终于,月老庙的老主持硬著头皮,双脚发麻发软地走了出来。
“鄂小姐,实不相瞒,今天庙里客满了,你你可否改日再来?”他本来就没剩几颗牙,此时讲起话来更是紧张到漏风处处。“不过本小庙接下来三五个月内有整修的打算,所以如果鄂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时候再来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