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汗从苏少初的面颊淌下,痛苦的喘吟渐渐逸出唇畔,身後的苏雪初感受到其姊的痛苦,双臂将她环得更紧。
“你想要从初儿身上得到互动、互有的感情,就qi书+奇书-齐书放手吧!用你的心让她明白,让她愿意接受你的感情互动,毓儿,你第一次遇上了想要的执著,第一次找到真心想要的人,当真要这样就结束吗?”
“还有呢?你还想再接著再说,本皇子其实本性不坏,心肠很好,为善不欲人知吗?”他嘲讽道。
明宗苦笑。“这样的话我倒说不出口,你本性嗜玩、嗜虐颇见凶残,看起来一派笑意,事实上存在残忍。”
“总算说出合我心意的话。”他再次握紧掌中的手腕,见苏少初面容再次痛苦一皱,不禁带著残意的笑,“少初爱弟,虽然受到打扰,但是就快了,既然你不想属於本皇子,那就死後吧!”
“梅萼曾在信中说,你是个不懂表达“情”的孩子,甚至内心总怀著失去的恐惧。”明宗在他紧握的手前蹲下,道:“毓儿,爱你的人如此之多、护你的人如此之多,你究竟在追求什麽?以你这种要感情的方法,握得愈紧,只有失得愈多。”
“轮不到你来训我!”朱毓低吼。
“你父皇每得她一次,便是缩短她的寿命,到他发现时,己无力施救飘萍的性命,尤其飘萍临死前告诉他,她找到真爱的地方是中原皇宫,她以生命告诉你父皇,她是真心爱他,就算死在他的善妒多疑和他的“爱”之下,她也无悔了。”
“撇得真乾净呀!”朱毓冷讥。“如果不是发现你们之间的书信往返,藕断丝连,会有这些发生!”
“我与飘萍就算不存男女之情,也有青梅竹马之谊,关怀她在中原的一切,情义所在,只能说你父皇对飘萍爱意重,得失也重,容不下半点砂,往事非一言可说清。”
见他那双怒恨犹未平的眼,明宗剑师摇头叹,“对飘萍之死,你的父皇是满心悲恸与内疚,飘萍身心都因他而亡,他让她以圣女之荣回到南源安葬,因为他知道,在中原她将只是一位妃子的下葬之仪;但在南源,她将得到最高的尊崇,此後他将全部的关爱与弥补放到你身上。”
朱毓只是冷著瞳,没说话。
“毓儿,放手并不会让你失去,有时候懂得放开是更大的得到,舍与得你不会不清楚。”明宗剑师温暖厚实的大掌覆上他紧握住苏少初的手。“有时当你以为掌握住了,以为在自己掌握中,事实上你得到了吗?初儿还没让你认清这一点吗?”
“不可能——我朱毓怎麽可能有得不到的人——”
他的权势、地位,对人心与人性的弱点他了如指掌,他怎麽可能掌控不到,得不到!
“此时不放手,你就是失去;毁了初儿,你就是永远失去,你也该学一学感情的付出与互动,并非在你要,便能得到;强占、强取不会永久,只有愿意接受你,与你一起有互动的,才会一世。”
“住口!本皇子不会放手,苏少初是我的人,我朱毓的人——她的身心都是我的——”他更是狠握嘶咆。
“十五年前,梅萼的随身侍女玲珑,带著信函到南源找我,从信函内我知道,梅萼与你之间的感情还有孩子,同时她身染不治之症,再活也没多少时日,她求我十五年後走一趟中原,看看你是否真有一颗父亲的心,我想,回南源我会到梅萼墓前告知她,她能含笑了。”
闻言,朱毓放声狂笑。“你很清楚我一掌击毙她,你若想杀我报南源使女之仇,就不用假惺惺。”明宗剑师的地位,在南源极崇高,圣女、使女相继而亡,岂是他会坐视的。
“以南源剑师的地位,就算你是圣女之子,我也该杀你,因为你恃强玷辱我南源使女,最後还杀了她,但我相信你一掌击毙她,是断然结束她饱受疾病与心结的痛苦,同时,也结束自己这一段迷惑的感情。”
“我没那种良心,对梅萼,我不过倦了,她不再听我话,总是愁东愁西,我烦了!”
“你和你父皇在处理这种事情上有几分像,你父皇希望飘萍得到崇高的仪式而忍痛让她的遗体回归南源;你心中也希望梅萼得到属於她的使女仪规,所以杀了她之後,你想办法让皇宫中人发现她,否则你真有心杀人灭口,何不毁尸灭迹?”